眯着眸子看我，问我：“姑姑难道不想知道，昨晚上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们又是什么目的，西凉国度早就不复存在，就算姑姑是西凉后人，与诅咒可没什么关系，他不光明磊落，借着朋友的名头，将姑姑骗到这里来。”
阿真问我可曾甘心，我摇头，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我倒是只想着安静地过日子。
可是她说得没错，未必我想安静，他们就会给我安静。
“而且，最诡异，那棺材里的女人，是个魔鬼，我们是唤醒魔鬼的人，兴许便是死路开启。”
阿真跟我说。
她抱着一个玩具，是我回来之后带她买的兔子，见我应允下来，阿真乖巧地抱着兔子去睡觉了。
那夜。
一整晚，我都在胡乱想着很多的东西，烧了一晚上的高烧，浑身烫得很，虚弱地能感觉到床前走动的人，和那道黑影子。
风雪夜，真的会有人归来吗？
……
早上还是被阿真死命拽着从床上拉起来的，她笑我，日上三竿还不起来，说什么孙庭生都已经三次派人过来找我，可我偏生还在床上躺着。
我虚弱无力，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昨晚昏昏沉沉，以为自己发了高烧，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幻觉。
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视线落在阿真的身上。
“有人进来过？”
我轻声道，阿真说除了孙庭生派来的人，再没了别人。
我讪讪，心底想着昨晚风雪那样大的夜晚，风雪夜归人，原来不过是我的幻觉啊。
我挣扎着起来，今晨开了太阳，雪也慢慢跟着化掉，略微有些冷，我忙裹紧了衣服，孙庭生说霍家的案子已经接近尾声，我今天便可以走了。
不过差我来抄写几个资料，顺便与霍老太太见一面，孙庭生居然放手了。
“阁楼上那个金棺，被我的血染了，不会有事吗？那个魔鬼，她是魔鬼。”我轻声道，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我在试探孙庭生。
他摇头，说这几年，去开棺材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人能打开，而且多数都死在阁楼里，故而那个阁楼平日里很少有人去，一来阴气重，二来谁也不敢贸然去招惹那口棺材。
我愣了一下，可我昨夜，明明开了那口棺材。
“你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会派人去保护你。”孙庭生这样说，“如果有空，再去看看霍老太太吧，毕竟以前，也是……”
孙庭生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火急火燎地过来，说是霍老太太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
“她自杀了。”
我皱眉，不太相信来人所言，可我亲自去看了一眼，才知道那人说得都是真的，曾经不可一世的霍老太太，如今却自杀在牢房里。
谁会相信，她明明还有机会，可是……
“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孙庭生蹲下来，墙壁上斑驳地很，都是用木炭落下的黑色痕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胡乱地画着圈儿。
很明显，这些痕迹都是新的。
“是一个死字。”
我低声道，因为站得远的缘故，所以看得清楚。
霍老太太指甲里残留着黑色木炭，这墙壁上的字，怕是她写的吧。
“霍家的案子，结了会是什么后果，她会死吗？”
我轻声道。
孙庭生说灵调从不过问生死，来这儿的人，都是在道上走的，多少知道玄学的事儿，也知道生死一念之间，死了兴许还能继续活下去，所以灵调这儿，死刑不是最后的结果。
孙庭生摇头，说不是个人生死的问题，是从今往后，霍家都不可能站起来，霍家算是在霍老太太的手里，彻底终结了。
“她是个要强的人，自觉地愧对霍家列祖列宗，也会选择这样的结果。”
孙庭生说霍老太太自杀，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可能。
正是因为要强的人，才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痛下杀手。
可是眼前的事情，容不得我来辩驳。
我也不管霍老太太是不是真的死掉了。
“霍家宅院，你可以回去了。”
孙庭生沉声。
我愣了一下，指着自己：“我？”
霍家这一脉无后，不代表旁支没人过来继承，霍家那么多年的家业，怎么可能给一个外人，尤其还是一个让霍家蒙羞的外人。
我相信霍老太太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可是白纸黑字，我真的就是霍家老宅的继承人。
我轻声问了一句：“是她自己写的吗？”
孙庭生点头，说昨夜，霍老太太便有些怪异，之后便写下这一纸契约。
158、夜，归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