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脸色慢慢变了，咬牙，跺脚。
气得不行。
“司镜，你真的要跟常家作对？”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约束我，尤其还未成为我的夫人。”司镜冷声道，完全不理会这个红衣女子的情绪，倒是隐隐带着怒气。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成了这个女人的眼中钉。
常嫣大概也想不明白，司镜会为了这样一个来路不明，且从冥司出来的女人，对她这样说话，他们之间，终归是有所谓的婚约在，司镜不可能无视，可是这会儿，眼前的一切不就在告诉她。
司镜的心底没有她，甚至没有整个常家，她常家在冥界，功劳无数，可是偏生，司家委曲求全保存下来的婚约，司镜并没有多少珍惜，反而言谈之间有些怒气。
常嫣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差了。
她看着我看，满脸的诡异，眼底的神色幽怨，清冷的笑了：“司镜，你会后悔的。还有你，不过是个罪人，也想着在冥界横行？”
“说完了吗？”司镜倒是无情，直接问道，常嫣笑了，慢慢从这府里面退出去，走得那般决绝，像是被心爱之人伤了一样。
我愣在原地，却发现司镜那人眼底的意味颇深，他笑了，本就生的极其好看的那张脸，这会儿更是像一只妖孽一般：“梨茉的情敌，这会儿又成了常嫣的情敌，你不说你是谁，那好，这足以逼着你说出口。”
“我不知道我是谁，怎么来回答你？”我轻声道，司镜在逼我，可是他想要的，未必能在我这里得到答案。
他伸手，手里多了一张玉牌，轻笑出声：“去城西，将玉牌交给顾将军。”
“嗯？”我愣在原地，我这样的装扮，走在街头，指不定会被抓起来，更别说，要是碰上常嫣，我就是死路一条，“你不是想要拿我做药引子吗？那就动手吧。”
这样死了，总归比在外头，被人羞辱至死的好，我还不想走那样的路，虽说已经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男人勾唇浅笑：“我忽然变了主意，倒是觉得有趣不少。”
这人，将人命拿捏在手心里，一副不羁的模样，当真是想一巴掌打过去，让他清醒一些。
可我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我攥着那块玉牌，司镜转身：“去换一身衣服，可别丢了我的脸。”
我愣了一下，他差人带我下去，那婢女的神色不对劲，甚至有些渗人，要把我吃了的样子，阴沉着一张脸，递给我一套淡绿色的裙子，轻声道：“换上吧，真以为跟少主子相处了一会儿，就把自己当主人了，还气走了常姑娘。”
“你乱说什么？”我冷声道。
“还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可惜少主子，不爱美女，怕是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那人威胁了一顿，之后便转身离去，留下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什么叫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什么叫做不爱美女，那我有几分姿色有什么用。
我默默地换上那一身衣服，整个人的精神稍稍好了一些，也不比早前那般，我稍稍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往后要去哪里。
鼻尖酸涩地很，一想起将离的事情，一想起梨茉说的那些事情，一想起梨茉拥着将离，彻彻底底没了我的位子，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攥着一般，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我难受的很，却发现怎么哭，都没有眼泪，我摸了摸眼角，那儿干涸地很，不可能会有泪水落下，是我多想了。
冥界都城，比我想象之中要繁华地多，亏得有指引，我慢慢地朝前面走去，将脑袋压得很低，我怕遇上常嫣，那个女人一看便是不好惹的。
可偏生这般想着，越是容易遇上。
“站住。”常嫣冷声道，“我在你身上放了追魂蝶，别妄图挣扎，我知道是你。”
我慢慢抬头：“我不过是一个从冥司出来的罪人，你很清楚，就这样，你害怕被我比下去？”
“胡说八道。”常嫣自负地很，对付这样的人，当然得激将，不然哪里有活路，“你当然成不了气候，司镜也不过是拿你气我，压压我常家的气焰，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
“那你这是想做什么？”我皱眉，盯着常嫣看。
常嫣笑了：“司镜不爱美人，整个冥界都清楚，我甚至怀疑，他那样的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拿你做文章，也不过是面上的事情。”
常嫣说她找我，不是想杀死我，而是想我，去试探司镜。
“我常家，是人类，世代以猎鬼为生，被冥王所倚重，可我心底清楚，人类是人类，冥灵是冥灵，终究不可能是一样的，冥界排异，我心底清楚，常家不可能栽在这一条路上。”常嫣低声道，所以她要试探司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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