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机药。
怎么会是牵机药？
司马青脸色铁青，站在床边看了片刻，怫然转身。
太医严阵以待，木玄侯在按前，细心研墨，敛眉垂首，目不斜视，司马青走上前时，目光正好案上朱笔。
这只朱笔象征的便是皇权。
“父皇人呢？”司马青问。
木玄抬头，适时放下墨条，“太子稍后，陛下正在更衣。”
司马青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站到了门前。
麒麟殿前一片肃然，宫女太监尽皆俯首，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宸星殿，更远处的椒房殿也在视野之内。
司马青微眯了眼，侧身走出去，来到太医面前，“张太医。”
张太医正在熬药，这原本还是用不着他亲自监督的工作，但他已经干得乐在其中。
“殿下，”对于太子的来意，张太医也甚为明了，“宸王殿下情况已经稳定，好在中毒不深，宸王殿下又及至将毒物吐了出来，并不伤及性命。”
这些事情司马青都知道，他想了解的是其他事，“毒源是何物？”
张太医默了一下，有些讪讪，“太子殿下，如今内务府，御膳房、酒房中伺候的人已经都被控制了起来，毒源还在调查中，但……”
“不要吞吞吐吐。”司马青皱眉。
张太医道：“太子恕罪。那毒源……毒源，是一碗解酒汤，但解酒汤中的毒物并不深重！”
司马青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他被人下了两手毒？”
张太医点头，不禁叹道：“这还多亏了宸王殿下谨慎，早早挖了喉舌吐了出来，否则一般人，怕是撑不过今晚。”
司马青目光愈发冰冷，“会留下后遗症？”
“这……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的，”张太医有些踌躇，“只要宸王殿下好生调养，要恢复如初也只是时间问题。”
牵机药是什么东西？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要想痊愈觉不会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
司马青沉着脸，眼底一片阴霾，转过身时，又想起来一件事，“杜三思还没醒？”
张太医回道：“杜姑娘惊吓过度，身上只是一些擦伤，方才张嬷嬷已经给她灌了药，人也已经由周将军送回王府去了。”
这是皇宫，宸王可以留下，但杜三思却不能。
尤其今日杜三思还闯了后宫，虽说情有可缘，但若有心人借题发挥，对杜三思也是大大的不利。
司马青垂了下眼帘，招手叫来一个小黄门，将随身品牌丢给他，“传孤的命令，让青梅去宸王府照看两日，等宸王度过危险后，再令杜三思入宫探视。”
“是，太子殿下。”小黄门恭敬离开。
再过片刻，司马青又进了殿中。
御案之上，一道高大深沉的人影正襟危坐，手下笔走如飞，面上毫无表情，却让人不自觉地心里发寒。
司马青沉默片刻，提步上前，跪地道：“父皇，儿臣特来请罪。”
司马长风一语不发，连眼睫都没动一下，待手下笔墨书成，投笔方道：“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患生所忽，大意懈怠，牵连兄弟。”司马青沉声。
司马长风没说话，只静静看了他许久。司马青心下微沉，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没说到点子上。
“看来你还没想清楚，”司马长风起身，将桌上的东西交给木玄，“那就跪在这里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是，儿臣知道了。”
司马长风对他从来严厉，也从来不假辞色，对错是非由他分辨，却极少给出提示。
太子太傅前日告假，礼部尚书范云已退出皇宫，寒剑与羽林卫控制了内务府一干人等，连同羽林卫都要暗查，如今正是自顾不暇。
司马青握紧拳头，深深地闭上眼。
他还有哪里做错了？是因为那只玉、碗？还是因为没有提前觉察司马岳的阴谋？
他早该想到，司马岳今日欲要拔得头筹，必定会想办法铲除隐患，三郎风头正盛，如今便是他的头号大敌。
他应该猜到的，但他却根本没有做好防备。此次礼部跟内务府合作，内务府主持宴会，礼部接待外宾，内外分工明确无法插手，所以问题不是出在手下的礼部。
那，到底还有哪里做错了？
神色越暗，司马青嗅着殿中的药味，目光复杂，幽幽一叹。
……无论他哪里有了错漏，这笔账，他都会记在心里。
另一边，木玄接过旨意，踏出麒麟殿，直往宸星殿而去。而司马长风却自令摆驾去了后宫，只不知要去哪位妃嫔的宫中，俊冷的面容上竟带着蚀骨的寒意。
而此时此刻，椒房殿中，皇后也是方寸大乱。
“牵机药？怎么会变成牵机药？！”齐嬷嬷面如死灰，头上被茶杯撞得头破血流，皇后脸色铁青，“你怎么办事的？！”
齐嬷嬷惊恐万分，“皇后息怒，奴婢发誓，奴婢真的只是了一点点的马钱子粉末，最多只是让人头晕目眩，绝对不至要人性命啊！”
皇后阴沉地冷笑，“那人是怎么倒下的？难道你要说是那贱种自己找死吞了马钱子吗？”
她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下去，而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阴鸷道：“你最好把事情做干净了！要是查到本宫头上，本宫第一个要了你的命！”
齐嬷嬷骇然变色，“不！娘娘！皇后娘娘，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绝对没有留下把柄，而且……而且奴婢的确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怎么敢毒杀宸王殿下啊？！”
“娘娘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千万被气坏了身体。奴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臣妾的确失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