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
商人沉吟了一下,“这里离官道并不近,前后都没有城镇军屯,怎么会有当兵的过来?”
胖子意有所指道:“咱们这条路走了好几年了,从没见过当兵的,恐怕他们是为了别人来的。而且我们的人还发现,他们兵刃上有血,恐怕经过一场厮杀,就在三百米外的山谷扎营。”
别人?
商人意会,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县府搀扶着从雪地上站起来的两个年轻人,默了默问:“先不要管,这个天气他们不敢贸然行动,让下面的人抓紧时间休息,明日早点动身。”
“那他们呢?”胖子看向另一边,迎面而来的少年面容惊艳,贵气天成,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那群来者不善的当兵的肯定就是为了这个人而来,让这两个人跟着商队,对商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商人却道:“既然答应了让他在这里歇息一夜,断然没有临阵反悔的道理,我们做生意的,不就讲究一个信誉吗?”
“那老板的意思是?”
“让下面的人收拾一匹马出来,给他们准备点干粮,”商人转身,压低声音,“这两个人身份不简单,要把人送走,但也不能轻易得罪。还有……把火堆熄了,烟雾容易泄露方位。”
胖子若有所思,点头应了,转头便叫人去收拾马匹。
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夜半,篝火慢慢熄灭,几个帐篷里逐渐住满了人,防着出洞觅食夜狼的镖客拿着棍、子来回走动,时而回头看看边角上那小小的帐篷。
雪夜里跑出来的公子小姐,还带着一身血,他们差点以为是什么妖精鬼魅,得亏老板镇定。
杜三思身体像拉满弦的弓,整个人都窝在了段三郎的怀里。
那粗劣简单的拜天地她可以从容自如,可入了帐篷将将入眠的时候,杜三思就忍不住为难起来。
脑子一热办点激情澎湃的事也是有的,可等脑袋瓜冷静下来,再看两人相处的情景,就有些尴尬了。
比如这睡觉一等大事,杜三思就很有些不能适应。
话说段三郎是不是适应地太快了,她刚刚背着身才躺下没多久,段三郎就直接抱了上来,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了。
杜三思在心中默念好几遍冷静冷静,最终也没能冷静下来。
段三郎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而后,少年,不,成年后的青年已经能够用修长四肢将她牢牢困锁,雪冷清香包裹着彼此,杜三思的心跳好不容易才放缓,后面那个人就将手臂一紧……
卧槽哦!她觉得后面好像躺了一只大灰狼!要吃小红帽的那只!
再说这个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距离她拿出婚书到同床共枕好像连一个时辰都没到?!
杜三思顿时有些泄气。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后悔,可事到临头,作为一个灵魂单身solo快三十年的人,杜三思还是对身后这具男性躯体感到某种程度的恐慌。
太近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杜三思等着帐篷,听外头风声大作,很久才捋顺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侧头,用余光打量身后的男人。
段三郎好像真的睡着了,她还以为他今天晚上要彻夜无眠呢,他睡着的样子是杜三思见过的安静斯文,杜三思见过一次。
看着这样的段三郎,杜三思也慢慢地放下了心,念着那紧巴巴的休息时间,心下讪讪,忙催眠自己睡觉。
或许是因为白日里赶路太累,才闭上眼没半刻钟,杜三思紧绷的身体就慢慢放软,最终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主动往段三郎怀里缩了进去。
酒香入鼻,软、玉在怀。
心中的暴戾仿佛也能得到平息。
段三郎静静睁开眼,看看杜三思松软的鬓发,鼻尖轻轻蹭了两下,再度闭上眼。
次日,天尚未亮,大雪已停。
收拾车马骆驼的商队提前起来熬煮了米粥,杜三思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段三郎给带了出去,往嘴巴里送了一团甜甜软软的米糕。
她饿了得有一整天了,这会儿终于清醒过来,蓦地睁大眼,惊喜地看着手里的米糕。
“好吃?”段三郎见她那样就知道她喜欢,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米糕又给分了一半过去。
“你吃吧。”杜三思没好意思接。
段三郎撑着膝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拍拍手,“吃你的,我找他们说说话。”
说话?
杜三思握着米糕,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走向那商人。
昨夜心慌意乱,她未曾细看,今日才发现那商人气质非凡,中年正盛,可一看就是走南闯北多年的老手,身上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洒脱干练。
他勒紧缰绳,嘴巴里咬着馒头,正跟胖子说话。胖子点点头,忽地停住了,往他身后看。
商人转头,果见段三郎过来,忙抱拳一笑,“哟,这不是段公子嘛,段公子醒得真早。”
昨夜段三郎突然从风雪里出现,他们也吓了一大跳,但他们是商人,无论段三郎为何孤身一人出现在冰天雪地里,只要他付得起钱,他们就可以让出帐篷、酒肉。
段三郎并没有跟他们过多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过夜费跟买马前,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商人微微一笑,姿态从容地从旁边的杂物堆里翻出一把长剑,“段公子,这是我们商队里最好的武器,只此一把。”
段三郎才不信他的鬼话,昨晚他从这条很少有人经过的
第六十五章 周教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