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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么飞。
      抵达文昌市之后,宁远亲自将冯昭昭送回山上的别墅内,然后才又匆忙离去。
      快过年了,市内早就有了过年的气氛。从山下通往山上的路旁,树木上都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彩灯,晚间亮起来之后,流光溢彩,火树银花,别提多漂亮了。
      每到这种合家团聚的日子,冯昭昭就会无比地想念她的母亲。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冯昭昭便开车出门,在附近的店里买了鲜花香烛,一路往南山公墓驶去。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得多,冯昭昭下车之后,不禁拢好了羽绒服,顶着寒风往山上走去。
      眼下已经过了农历腊月二十,来扫墓的人比往日更多,冯昭昭戴着口罩,又用羽绒服的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路走来,倒是没有被别人认出来,省了她许多麻烦。
      待来到陆母的墓碑前,冯昭昭摘下口罩,将鲜花放在地上。
      香烛点燃,在轻烟袅袅中,冯昭昭的思绪也跟着飘向了远方。
      重生,听起来是件很美好,又幸运的事情。冯昭昭从来没有否认过这种幸运,她在内心深处感谢那股冥冥中支配她获得这种幸运的力量。
      可是,重生之后的路,却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社会关系的集合体,没有人能忍受绝对的孤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绝缘体”在理论上是不存在的。不管多么强大的人,都会需要外界对自己身份的认可,哪怕是来自负面的评价。因为,这种渴望存在,惧怕失去身份的反应,是人的本能,是千百年来通过D宁远A代代传下来,刻在骨子中的本性。
      重生之后,冯昭昭就一直面临这种失去所有人肯定的恐惧感。她现在既不是陆真真,也不是冯昭昭,她连她自己究竟是谁都弄不清楚,更何况其他人呢?
      每当夜晚来临时,这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感便会笼罩冯昭昭,她会整夜整夜的去思考,去纠结,然而每次她都得不到答案。
      直到宁远用一种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到她的生活中,他既肯定了她前世的身份,又参与了她如今的生活,在方方面面都填补了她的孤独和空虚,让她不至于在寂寞的边缘徘徊,免于她将近崩溃的心理。
      在这一点上,冯昭昭对宁远充满了感激。
      她不否认,她刚刚开始答应与宁远交往时,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宁远。
      她是一个慢热的人,对待感情更是如此。假如她现在仍旧是陆真真的话,恐怕宁远得需要用几年的时间来得到她的认可。但是,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宁远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冯昭昭的面前,不早不晚,冯昭昭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慢慢的,冯昭昭发现,想要不喜欢上宁远,这才是一件天底下最难办到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宁远深深地,无可自拔地爱着自己。
      “妈妈,下次我就带宁远来看您。他真的很好,您一定会喜欢他的。”
      冯昭昭拿出纸巾,轻轻地擦去陆母照片上的灰尘。
      “我没有去找爸爸,我想,我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吧?我没办法怪他,因为他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他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要操心,我能理解的。”
      想到父亲的继妻,冯昭昭自然也想到了陆紫琪。
      “妈妈,我不会原谅陆紫琪的。我不管她是一时冲动也好,还是故意为之,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法律是公正的,在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在法庭上,冯昭昭不会夸大任何一分事实,是非曲直,自有法官去判定,陆紫琪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与母亲相处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一炷香眨眼就要烧完了。
      “妈妈,我先走了。”
      冯昭昭抱着冰冷的墓碑,轻轻地吻了下母亲的照片。
      “下次我再带着宁远一起来看您。”
      冯昭昭擦干眼角的泪水,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沿着公墓上的石阶小路,一步步地缓缓离开。
      冯昭昭并不知道,就在她开车离开公墓后不久,有人也来祭奠陆母。
      边江雪在看到地上熟悉的百合花后,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那束一模一样的花。
      他回头四下张望,盼望着可以在并不多的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任何发现。
      冯昭昭捡起地上的花朵,冰冷的手抚摸花朵,口中喃喃:“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还是巧合吗?”
      他将花束捧在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仿佛又闻到了陆真真身上独有的清香。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

53.墓地献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