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当即翻了个白眼,“我的小祖宗,我现在哪儿还能顾得上自己啊,当然是你的安危最重要了!万一你真是凤女,在我手底下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就这样了,你休得多言!”
思月一甩袖,转身便走,“我这就去寻听风,你就在这儿乖乖候着,别乱跑啊!”抬脚出了门槛,不放心地又回头叮嘱:“你可千万别乱跑啊!”
程青忍俊不禁,乖乖坐回椅子上,“我知道了,我绝不乱跑,你放心吧。”
思月这才快步走了。
程青在厅堂里等得百无聊赖,终于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声。站起身子欣喜地迎上去:“思月,你可来了。我……”
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程青好不容易才重新组织好语言,望着面前一身青衣束袖的听风,又望他身后望了望,“思月呢?”
“她有事,进宫了。”听风抱着剑,面无表情地回应她,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完全只是陈述一件事给程青听。
程青却仍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禁不住颤了颤,自动自觉地往后退。刚退了两步,蓦地停住,面上脸色大变,立刻又冲到听风跟前,拽住他便问:“你说思月进了宫?那你怎么不贴身跟着?”
“她派我来贴身护着你,我自然无法贴身跟着她。”听风仍是冷冰冰的。
程青却猛地将他拽出了门,“走!快走!思月有危险!”
去往凤殿的路上,秋风乍起,卷起路边银杏落叶簌簌翻飞。
思月正坐在轿子里冥思,忽然被猛地一震,当即睁了眼掀身侧小帘,“怎么回事?走路也不稳着点?”
轿外却无人应答,唯有一片静默。
思月眼珠子来回打转,不自觉攥紧了朝服的袖摆,面色一凛。
正思虑间,面前轿帘直接被人掀开,然而那人只是掀了帘,脸都为露便撤了回去,思月摸不准来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袖摆上的手攥得更紧了。
轿外却遥遥传来了道女声:“思月大人,还不下轿?”
这道女声耳熟得很,思月因此而定了几分心神。心知此刻自己已是翁中之鳖,插翅也难飞,索性弯身自轿中走了出去。
刚刚站定,便愣怔在那儿,“严大人?”
那女子左右都立着侍卫,听到思月唤她,抬了抬下颔算作回应。
思月却气极:“严大人何故拦我?”
那女子也不生气,只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袖袍,笑了笑,“思月大人如此玲珑心窍的人,真不知道我为何拦你?”
思月懒得同她绕弯子,气势汹汹道:“我有要事见凤后,你识相的,就赶紧让道!”
“哟!”女子冷眼微眯,忽然沉下语调:“我看你是见不到了!”
这话一完,她后边的小侍卫立刻持剑出了列,一步步向思月走去。
思月煞白了一张脸,哇哇大叫:“你们……你们这是残害朝廷命官!严大人,你为何要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严贞卿伸出一指摇了摇,“思月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会知法犯法。这犯法之事是不知从何冒出的一个持剑青年所为,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思月被逼得步步后退,面如土色地盯着渐渐逼近的长剑,她甚至能嗅到那剑刃上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涌,脚下也虚浮一片。然而却仍在努力后退。
脚下猛地一个踉跄,她直接被轿子一角绊倒在地。那柄长剑迎着她的面高高举起,在秋日晴光下泛出青白的寒光,刷的劈下来……
思月眼前一黑,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长剑嵌入肉体的声音,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感……
蓦地睁眼——
听风逆着光立在她身前,笔挺的脊背挡在她身前如同一尊令人心神安定的大佛,而他手中的长剑却直直地刺穿了执剑青年的身躯。
“听风!”思月劫后余生地发出一声喊叫。
听风立即抽出剑身,回转过身,“你没……”
关切的话语还未问完,便被一个软香身躯拦腰抱住,手中长剑蓦地掉落在地。
“听风!”思月死死环住他,又惊又喜,“幸好你来了,我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有些哽咽,渐渐地便有些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泄露出来,“我还没成婚呢,我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我还有好多事都没体验过呢,要是就这样白白的死了,我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的!幸好你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我还没成婚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