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宛如一张巨大的网,使皇城陷入一片黑暗。
大街小巷燃起烛火时,凤宫之内,宫灯早已荧荧可见。
飞檐壁角灯火辉煌,琉璃瓦闪闪发光,映照着整个凤宫的上空都是亮堂一片。灿烂的宫灯余光与暗沉的天幕相接,宛若银河乍现。
星汉迢迢,夜空之下,整个凤宫宛如丝绸缎里最耀眼的那颗明珠,熠熠生辉,灼灼入眼。
凤宫内,各处亭台楼榭倾泻而出的池塘,湖,溪流之上,各色的荷花灯也已经汇成一片,照亮岸边的奇花异草,玉树琼阶,偶尔几只萤火虫飞入草丛,也立刻淹没在荧荧的烛火中。
凤穹殿内,凤后高坐于主座上,对着下方的凤嫔徵素款款举杯,歉意一笑:“妹妹一路风尘,做姐姐的,本该以美酒相迎,怎奈本宫近日身子不适,不宜饮酒,现在以茶代酒为妹妹接风洗尘,妹妹不会见怪吧。”
闻言,徵素轻扯嘴角,也不言语,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就一口饮尽,还将杯子朝下一转,向凤后示意自己点滴未漏,一饮而尽的诚心。
凤后见状,也只是淡笑一句:“妹妹真是痛快人!”
话完,又面向座下的孙香抬手示意道:“这位是本宫的得力猛将,此前一直驻守在边疆,也是近几日才回的京,本宫想着,妹妹也曾在边疆生活多年,如此,妹妹同孙将军应该会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此言一出,徵素面色一沉,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直到捏到指骨都泛了青,才扯动嘴角道:“本殿却觉得,孙将军与本殿本无甚相似之处。孙将军手握重兵,所向披靡,自有马上的飒爽英姿。可本殿却只是个闲散的凤仪,哪里及得上孙将军的英勇无敌?”
凤后闻言,眼角微微一紧,当下就笑开:“是本宫考量不周了。”
徵素却不在意凤后作何表现,一双眼只如鹰聿般紧紧锁在孙香身上,视线一点点转移到她身后的铁弈,见他一声黑色劲装,仅仅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就已经能觉察出强大的戾气,当下便问出了口:“孙将军可有婚配?”
孙香没防着被问及这么隐私的话题,也搞不懂徵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儿无法应答。
倒是凤后打破了僵局,爽朗一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初次见面,就关心起本宫家臣的私事了?”
徵素也不在意,只抿了下唇,道:“不过是看孙将军一表人才,随口多问了一句罢了。”
凤后却来了兴趣,“说起来,孙将军的确尚未婚配,妹妹可有良人引荐?”
这一下,大殿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徵素的身上,只等着她开口,可是她却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抿便道:“凤后怎知孙将军未有良人在侧,我看孙将军身后那个黑衣男子就不错,两个人站在一处,当真是一对璧人。”
话音一落,所有的视线都顺着徵素的话转移到了孙香以及孙香身后冷脸的铁弈。
孙香蹙眉,“凤仪殿下,您误会了,他……是我的贴身护卫,并非我的家夫。”
徵素闻言,眉间兴味渐褪,咂咂嘴道:“可惜了。”
不只是可惜孙香同铁弈并非夫妇,还是可惜别的什么。
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一时间,连凤后都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
恰在此刻,一个内侍女官在门外大声传唤:“凤后,相国大人求见。”
“宣。”听见怀玉来了,凤后眉眼一松,挥着手道。
众目睽睽之下,大红官服的怀玉领着同样一身红的妩夭进的殿来,施施然行礼道:“微臣来迟一步,还望凤后恕罪。”
凤后毫不在意,“这有什么,也值得你请罪,来人,快快赐座。”
待到怀玉领着妩夭坦然入席,徵素便不平静了,“怀相国领着男子入席,恐怕于理不合吧。”
“怎么不合?”怀玉大大咧咧揽过妩夭的肩,直接将他的头掰到了自己的肩上,一脸坦然道:“恐怕凤仪有所不知,这位是怀玉新纳的男宠,风霓王朝的确有限制男子入席的规定,可是却没说夫妇俩不能一同入席吧?”
徵素本想给怀玉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被反将一军,更没想到怀玉如此维护她身边的男人,绝艳的脸上一时间各种表情错综复杂,久久才回了句,“我朝确实还未有此规定,只是男子向来地位低下,没想到,怀相居然如此看重自己的夫侍。”
怀玉正给身旁的妩夭夹菜,听闻此言头也不抬地道:“美人倾国,自然得视若珍宝,这是我怀玉向来遵循的不二法则。”
徵素没想到她如此坦荡,一时间竟显得自己斤斤
第六十六章 鸿门夜宴(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