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胡说,要不是你们逼我就范,我岂会如此傻,居然同你们立下如此不平等的赌约?你们那一方什么赌注都没有,我昏了头才把真金白银拿来下注!”
那玉柳儿矢口否认自己立下赌约,甚至开始假模假样地擦起眼泪来,“大家伙儿都看看啊,这一家子先是毁掉我的清誉,而后又开始算计我的钱财。这可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可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占了去啊。”
“玉小姐,恕紫暮唐突,你的表述很有疑点。首先,字据是在应试之前就立下的。所以就算我们想要谋图你的钱财,那么也应该是先谋你的财,再毁你的名誉。看来,你自己都没有搞懂事情发展的先后,就在这里一个劲地指责我们,实在难以服众。”
“再则,如果玉小姐还要一口咬定这张字据有问题,那么我们不妨请出当日那位为我们书写字据的写字先生来对质。余小姐放心,定然不叫玉小姐在这上面被占便宜。”
“至于这第三……”紫暮忽然扯动嘴角,冷冷一笑,“第三就是很遗憾地告知你,你辱我夫人在先,伤我夫人在后,大庭广众之下还企图毁掉我家夫人的清誉,虽然我家夫人慷慨大度想要息事宁人,但是到了我这儿,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都不曾辱她伤她分毫,你当真是十分‘英勇。”
最后这句话刻意被紫暮加重语气强调,听在玉柳儿的耳里更是十足的惊恐。面上咄咄逼人的自信神色瞬间黯淡下去,原本高高昂起的头颅也一点点下垂,匍匐在地的身子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颤抖。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还有三五个生员替她作证,她还是可以咬定程青在应试中作弊。
想到这里,她忽然迅速地抬起头,难掩眼中的狂热和欣喜,“那又如何,程青青她在应试中作假,单单是这一条,便足以揭露她可憎的面目!”
玉柳儿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最后的杀手锏,随即抬手一指,指向一旁的三五个生员,“她们都可以作证!”
“作证?”紫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语调极尽散漫,“好啊,那我们不妨听听你带来的人证们都如何说。”
话音刚落,那三五个生员便迫不及待地冲出来,你一言我一语便开始道开。
“程青青当日的确在应试的第一轮就被监场女官带走了,不过对峙公堂,便知晓这是一个误会。是另外有生员诬陷了程青青,才让她卷入了这场纷争。”
“是啊是啊,结果第二日的应试中,这个叫玉柳儿的,便因为在应试过程中作假,当场便被监察女官带走了。”
“就是就是,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居然还连累了我们这几个,一起被女官大人抓起来了。”
“幸亏女官大人明察秋毫,才没有冤枉了我们。”
“是啊是啊,说起来,都怪这个叫玉柳儿的!”
最后那个女孩儿说完,居然还一脸嫌弃地朝地上的玉柳儿啐了一口。
而听完这一番陈述的玉柳儿,早已在周边愈演愈烈的议论声中失了容色,整个人仿若被抽空了般跌坐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你们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血口喷人!”
“明明来之前,你们不是这套说辞的!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喊叫,脸上显出阴狠的神色,一个劲地去扯那几个生员的裙摆,“你们这些贱人,见风使舵,不得好死!”
那几个生员尖叫连连,比如蛇蝎一般躲到人群中去了。
围观的群众此刻早已对那玉柳儿十足鄙视,最开始对程青的愤恨此刻尽数转移到玉柳儿身上,自然不会让她接近那几个生员分毫。
可怜那玉柳儿,跌跌撞撞冲向人群,面容狰狞,形态尽失,想要抓住那几个生员出口恶气,却被死死烂在人群之外。
不断有臭鸡蛋之类尽数招呼在她身上,攻势急猛如雨下,她只能像只过街老鼠一样抱头鼠窜。
好不容易冲出人群,却被人群追着赶打。
随着人群移动的,还有隐在其间的苏盈袖。
她一身白衣,长袖飘飘,气质如兰,唯独周身蒙上了一层冷雾,让人不可触碰。
目送着人群远去,坐在青竹椅上的程青终于忍不住弯腰探查自己的伤势,刚刚将手抚上脚踝,腰间就被一只微凉有力的手箍上,紫暮光洁的额面在她的眼前一晃,整个人便落入了紫暮的怀中。
“我们回家。”
“哎,这都还没吃呢就回家啊?”程青不满地制止。
“大娘,劳烦你替我们捎带些回家。”紫暮迅疾对一旁的程大娘作出请求,程大娘自然满口答应,“好好好,你们慢着点儿啊。”
“大娘放心。”
紫暮冲程大娘一颔首,便带着程青上了马。
第二十五章 千金散尽鹿鸣宴请(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