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从汤锅手下勉力救下的马到底能做成什么大买卖,程青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紫暮。并不是因为如何体现马的价值本该是她的责任,而是因为……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农家的夜晚惯于早睡,这也就意味着,作为穿越来后的第一晚,她马上就要面临夫妻同床共寝的问题!
然而问题是,她根本也不能真正算是紫暮的妻主啊!
所以,她要怎么做才能淡定从容地和一个半生不熟的异性同睡一张床啊。
首先,自己心里这关就过不去。
程青?宓孟肟蕖
然而现实是她必须咬紧牙关努力面对。
于是,在院子里喂了大半夜的血蚊子后,程青终于磨磨蹭蹭地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新房的门。
然而刚刚将那木门阖上,靠床的一张木桌就燃起了灯火。
晃晃烛光中,她名义上的夫郎就那样状似慵懒地靠坐在床头,魅惑的双眼状似轻巧地看过来,面上表情似笑非笑:“终于肯进房了?”
程青:……
合着他老人家就一直看着她在院子里?宄汕蚰兀
但是程青还是觉得要死死维护住自己作为“妻主”的尊严,哈哈一笑,一脸无辜淡然道:“天热,我在院子里吹吹风。”
话音刚落,就看到对方伸出白玉般的手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还顺手将落在腰下的被褥往上裹了裹。
程青的笑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开了。
不刺激人会死吗会死吗?怎么有你这样的夫郎?真是家门不幸啊!
程青暗暗攥紧小拳头,内心一直对自己催眠,冲动是魔鬼,一定要忍住对自家夫郎用小拳拳锤胸口这样不厚道的举动。
然而还没等她的心理暗示做完,屋里就陷入一片漆黑。
温润又亲和的嗓音在黑暗里淡淡安抚她:“既然夫人喜欢在庭院纳凉,那么请自便。”
顿了顿,一阵衣衫摩挲的声音,大约是翻了个身,那人又懒懒补充道:“恕紫暮身子不济,就不陪夫人赏月听风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阵风似的,程青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床榻,一屁股重重坐下去,也不管会不会压到人,掀开被褥就挤上了床。
害羞个什么劲啊,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男子的贞操才是最要紧的!
他敢出口怼她,她就敢毁他的贞操,哼,输人不输阵!
程青就这样安慰着自己,竟然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青才后知后觉抱着被子尖叫着起身,啊啊啊啊啊,她怎么还是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啊!
真是防不胜防。她可怜的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贞操啊。
紫暮进到房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妻主抱着被子后悔不迭的神情。
真是蠢得可以。
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却还是忍不住继续撩拨:“大娘让我来叫你起床,洗漱吃早饭。”
然而那一头乌黑头颅只是埋在被子里装死。
紫暮挑眉:“大娘说了,再不出去,她就亲自进来请你。”
这个请字咬得格外清晰着重,以至于程青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胡乱把外套往身上一套,边走边提好鞋,委屈巴巴地走出门:“我起还不行吗?”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告妈妈。程青边洗漱边恨恨地腹诽。
“程青青,你麻利点儿!”
程大娘适时地亮出自己的威信,程青吓得递到嘴边的水瓢一抖,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又是一阵好受。
于是接下来的早饭过程中,吃了瘪的程青誓要夺回自己的主权。重点表现在,紫暮夹住一块酸豆角,下一刻便被程青半路杀出的筷子劫了胡;紫暮刚把木勺放进粥锅里,下一刻整个石锅就被程青抱在了手里,直接端着石锅就往嘴边送。
明明已经撑到不行,却愣是把那一整锅都下了肚。
程青的主权意识就是,就算我拿不下,也一定不会让紫暮得到。
只要紫暮吃不饱,我就吃得特别好。
然而紫暮却全然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好脾气又风姿卓然地放下碗筷,面向程大娘时恭谨有礼:“大娘,紫暮去喂马。”
言罢起身,紫绸缎衣摆从木凳沿上一泻而下,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瞄向程青道:“娘子慢用。”
……程青嘴角的饭粒尤在,胃里的充实却更凸显了她精神上的空虚,为什么感觉刚刚被看的那一眼,那么像是看阿猫阿狗呢?
程青缓缓抬起衣袖擦掉嘴角的饭粒,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看着紫暮一身绸缎紫衣渐远渐去的背影,心里开始密密的泛起一阵忧伤。
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呢?程青苦思冥想,看着紫暮在晨曦中姿态悠然地喂马草的样子,恍然大悟,大约是这家伙比较能装吧!
切,装什么贵族的气息。
想到这里,程青不自觉地整了整衣服,挺了挺胸膛,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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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闺房记囧饭桌夺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