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距离面试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铠伊和天月两个人准备先解决了妆容和天月内急的问题再说。附近有一家专治烧烫伤是专科医院,铠伊看到,慌忙拉着天月去医院找洗手间。
可刚到医院门口,就有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戛然停到了旁边的急诊大厅门口。秦天月好像忘了尿急一样,拉着铠伊往救护车的旁边凑,一边伸长脖子张望,一边嘟囔着:“这是咋了?什么病啊?是烧伤还是烫伤了。”
救护车门打开,上面跳下来一个护士,坐在前面的年轻医生也匆忙地跑到后面来。急诊的医生护士都是训练有素的,车子刚停下来的时候就有几个医护人员推了一辆担架车飞奔过来,迅速而又准确地推到救护车打开的车门边。
秦天月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跑到担架车边上去看,被铠伊死死扯住,说:“别看了,怪吓人的,你不是去洗手间么?”但是秦天月好像被那救护车勾了魂似的,死活不离开。
就在这时,车上推出来一副担架,被人七手八脚地平移到担架车上。即使铠伊不想看,但一具烧成黑乎乎焦炭一样的人形仍然映入眼帘,如果不是裸露的身躯下面还有鲜血渗到担架上,铠伊就认为那是一具已经没有生命的尸体。
秦天月显然也清楚地看到了担架上的伤者,被惊得目瞪口呆,一只手掩住嘴巴,小声叫道:“天哪,怎么烧成了这个样子,这人大概活不成了吧。”
铠伊用力扯了扯她,让她不要乱说话,同时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同时咽喉发干,胃里涌上恶心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是被那烧伤的病人给吓到了,但是那些手脚麻利的护士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一个个配合默契,就在担架车经过铠伊和秦天月的身边的时候,铠伊忽然看到担架上的人手上的戒指。
那戒指是两个字母的形状,清清楚楚地刺痛了铠伊的眼睛,那是一个名字的首拼字母,“GQ”。
铠伊用手捂住了嘴巴,感觉到自己呼吸暂时停住。她直愣愣地看着担架上的人,血肉模糊的头颅已经完全辨不出五官的模样。
秦天月小声说道:“面目全非,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鼻子嘴唇都烧没了。”说着,拉住铠伊的手痉挛性地抖了一下,“即使将来活下来,也人不人鬼不鬼的,太可怕了。”
铠伊怔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秦天月的话,眼前的一幕让她难以置信,即使她心里还在恨着那个曾经那样伤害了自己的人。可是,当那个曾经熟悉的鲜活生命忽然变成这样一副模样,铠伊还是忍不住颤栗起来。
秦天月发现了铠伊脸色苍白,急忙着拉住她准备离开,嘴里问道:“铠伊,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被吓到了?怕什么呀,这种烧伤的人一天不知道有多少。”
铠伊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忍不住牙齿打战的那种冷。
她感到自己有些虚浮无力,愣了片刻,她对秦天月说:“你知道那是谁么?好像是高崎。”
“谁?”秦天月也惊住,她指着那已经被推进急诊大厅的担架车,结结巴巴地问:“高······高崎?不会吧,烧成那样,亲妈都已经无法辨认了,你搞错了吧?”她说着,竟然放开铠伊的手,迅速地朝那担架车追去。
铠伊没有制止秦天月,而是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担架车发愣。铠伊的心里非常复杂,那件事情之后,自己还在恨他,恨不得他能从这世上消失。她的心里仿佛一直堵着一团东西,无论自己怎样开解,就是无法排解。她有时想象着,如果遇到高崎,自己会冲上去愤怒地打他一记耳光,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可当她看到刚才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满心的仇恨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了震惊。
铠伊被吓到了。她从内心还是不希望那是高崎,那样一位有着颀长的身影,修长整洁的手指,温暖干净的笑容的人,此时躯体拘挛,皱巴巴地蜷缩在担架车上。
铠伊对高崎,再也没法恨起来,不是因为曾经爱过他,而是一种对生命的悲悯,对不幸的同情。
秦天月挤进人群,就没了影子。
“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铠伊呆呆地看着急诊大厅的方向,脑袋里一片混乱,“是他的养父?还是别的什么样的意外?”
太阳照着对面高楼上的大玻璃,耀眼的光芒让铠伊有些晕眩,她抬起头来向街对面望过去,“环球音乐”几个大字屹立在大楼的顶层。铠伊忽然想起了面试的事情,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三点一刻。
现在的心情已经不适合再去面试了,铠伊叹了口气,刚才的那一幕,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忘却了。
秦天月还没有出来,铠伊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时,就看见秦天月从大厅里跑回来,一脸的惊惧。
第一百八十五章烧焦的病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