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搬来一堆木柴和稻草,锅灶里面塞满了木材,火势熊熊,那口大锅里的水也蒸汽烟霭,沸腾起来,屋里也显得有了些暖意。
炕上打扫干净之后,几个男生又和冯书记一起铺上了厚厚的稻草。
铠伊开始觉得浑身酸疼,疲惫不堪,但是收拾不完又不能睡觉,一番折腾下来,反而来了精神,也觉得不那么冷了。
村书记夫妻二人帮他们把这些都做好,便拍拍身上的土,喘息着说:“天也不早了,这个炕里面塞满了木头和锯末,会慢慢烧到天亮,不用再加了,这个炕会越来越热。”
看着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苗,村书记有点不放心,又特意让宋清明爬上房顶,去看烟囱是不是冒烟,冒的通畅不通畅。宋清明在房顶大声答道:“狼烟滚滚。”
“那就好,”村书记被宋清明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说:“你当是打仗来,烧的木头,哪里来的狼烟?”
“我就是打个比喻。”宋清明的贫嘴还是改不了,他摸黑,但依然手脚麻利地从屋顶下来,落在地上拍着两只手说不太对劲。走进屋里,借着灯光一看,发现两手漆黑,大概是摸到了烟囱出口。
锅里面刚才加的水是从书记家的水缸里用桶提来的,此时已经沸腾的好像个欢快的泉眼,铠伊和一个女生帮着用水瓢盛出来一些,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脸盆,倒在里面让宋清明洗手。
有个男生在院里喊:“这里有水井,可以抽出水来。”
众人大都没有见过那种抽水的井,上面装一个杠杆,一端装一个圆的垫子,利用负压的原理,反复压那个杠杆,在一口井里往外抽水。
众人?意涟胩欤?坏嗡?怀觯?歉銎鹣榷运吻迕饔泻酶校?衷谧??杉?呐??隼此担骸昂??霸碌模?锩嬉丫?匙×耍?趺纯赡艹榈某鏊?矗俊彼底牛?肆艘黄胺兴??矗?么蠹胰每??菇?四歉鎏?实墓艿览铮?槐咧富右桓瞿猩?辖粲昧ρ鼓歉龈芨恕
果然,水井里传出来像老人咳嗽那样的呻吟声,并且杠杆变得沉了起来,那女生又急忙盛来一瓢水,如此反复,水井了吭吭哧哧一阵喘息,有水从龙头那里喷涌出来。
一群人兴奋得不行,赶紧拿水桶来接住,都觉得这原始的水管十分的稀罕,抢着要压几下,就这样,轮流作战,一直把锅灶旁边墙角的一口水缸装满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
锅里面也加满了水,烧到滚热就拿出盆子盛水洗脸,又舒服地泡了个脚。宋清明用一种阴阳怪气地动静问道:“谁说这里没水来着,不但喝上了,还能舒服地泡脚。”
那女生听了,哼哼冷笑,说:“但愿你能留在这里,而不是去大郭村。”
宋清明听得奇怪,不由得问道:“怎么,咱们这些人还兵分几路么?”
旁边负责带队一个男生说道:“去年的时候是分成了三部分,大彭乡有三个中心小学,这个红崖村是距离镇子最近的一个,今年另外的两个中心小学合并成一处了,所以咱们今年分两部分就行了。”
宋清明这才明白,明天还要有一部分人去那个叫大郭村的地方,听刚才那个女生的口气,那里条件好像比这里还差。
左右瞅了瞅,趁没人的时候就小声对铠伊说:“哎,你留在这里就行了,听刚才那女生的口气,大郭村好像比这里还惨。”
铠伊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光明磊落一点,整天这么多阴暗自私的小念头,你不抢着到困难的地方去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打这种小算盘。”
“嗨,你说什么呢?我还不是怕你冻坏了,就你这身子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今天晚上你还不知道怎么过呢。”说着,宋清明环顾四周,满面愁容地叹了口气。
铠伊听着外面的风声呼啸,看着破烂的窗户纸呼啦作响,还有那脏乎乎的炕头发怵,可听宋清明这么一说,反而哼了一声道:“姐儿什么福都能享,什么苦也能吃,别小瞧我。谁像你,这么没出息,一点点困难就愁眉不展了。”
“嘴硬吧你就,困难在后面呢。”宋清明看铠伊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起身帮着几个人用白纸去糊那窗户。
一群人折腾到半夜,鸡都叫了两遍,才把两个屋子里的大炕烧热,漏风的窗户糊上。卫生打扫干净,一个个已经筋疲力尽,用那口大锅里的热水洗漱完毕,在炕上铺开被褥胡乱躺下。
虽然累得不行,可铠伊却睡不着,稍微一动,炕上的稻草就悉率作响,旁边就是其他女生的一溜脑袋,怕打扰别人,直忍得浑身僵硬。
就盼着天亮,看看这红崖村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铠伊才迷瞪过去,却又偏偏乱梦纷纷,梦里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其中还有冯书记的儿子儿媳,被关在一间房子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铠伊觉得恐怖,硬着头皮走过去想问问是不是需要帮助,却看到旁边有个男人提着斧头走过来,心里一惊,醒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初入深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