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话的声音并不小,林清虽在客厅,但也听了大概,她接上二人刚刚的对话,“周岁,你是觉得....你的感觉出差错了吗?你或许,不喜欢他?”
周岁的表情暂时性的下班了,她抿着嘴唇,回忆着今天与林有一相处的那几个小时,半响,“我想....应该是没有出....什么差错。”
“那就是了,你们互相喜欢,谈恋爱是很好的事情啊。”一旁的宋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不,不行。”周岁看起来很严肃,没了平日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能想象我跟他以朋友的身份走在陌生的街道,也能想象我们以朋友的身份走在校园里,但我无法想象我跟他以恋人的关系走在那些地方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勇气,我甚至觉得,如果我们那样做了,就是违背了什么必然的规律一样。”周岁说完这些,客厅的氛围也沉重了些。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林清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谈恋爱只关乎于你们两个人,此外无关任何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差距太大,从哪个方面,我跟林有一都不是会以恋人身份并肩走在一起的人。”周岁说到这,突然笑了笑,“哎呀——就为这点事儿,咱们就是说,不要搞的这么气氛凝重的,说不定过几天我就不喜欢他了,咱们寝室里单独在一块儿,还是得开心,我先去洗澡啦——”周岁说着从两人的目光夹击中脱身而出,往房里走去。
宋诗跟林清看着周岁详装开心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互相看了一眼,又各自叹气。
“周岁啊周岁,你什么时候能放下那些,从自我束缚当中挣脱出来啊——”宋诗望着天花板叹息。
周岁将房门关上后,耸起的肩膀突然聋啦下去,她失神的走到床边,回想起林有一的模样,竟觉得有些难以割舍,她直到现在还是没能接受他们或许已经在一起这件事,更不会想着要去提什么分手,她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夜晚,整个城市都已经入睡,周岁却还睁着眼睛,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数什么都睡不着。
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使人变得坦荡,变得无所顾忌,可是人不会时时刻刻都处于喝醉的状态,周岁也不会像断了片那样,她现在很清醒,也很别扭。
周岁脑中的声音很多,吵得她睡不着,林清晚上说得那些话,理她完全明白,甚至这些话她曾经以不同的说法拿去劝过别人,那时候只觉得两情相悦已经是最大的事,旁人的眼光与想法都无关紧要,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些话却不管一点用了。
她在意,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流言跟目光,她也顾忌,她这样普通的一个人,林有一能喜欢她多久?又有多喜欢她?而这些问题她永远不会去问林有一,只好在脑中反复折磨自己,最后将本就没有多少的安全感全部耗尽。
于是她只好退缩,只好装出一副不喜欢的样子,将这份情感扼杀在摇篮里。
周岁的脑子里挤了各种各样的猜虑与不安,其中还夹杂了许多关于林有一的画面,这些都争相的要出头作为证据来辅佐周岁做决定,快要把她的脑子撑爆。
周岁侧着身子,望着窗外幽暗的天空,她看不清具体,只看得清这令人悲伤的色彩,她想清空脑子里的一切,却无济于事,最后,左眼的一颗眼泪溢出,重重的砸进右眼眼眶中,与右眼中的水雾汇成更结实的一滴泪,无声的淌进枕头里。
此夜突然很漫长,眼泪浇灭了春的希望。
第77章 别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