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
“后来呢?”李棣棠淡淡的开口问道,眼睛依旧望着窗外。
她深吸了口气:“后来啊,后来我绝食了三天,最后被送到了医院,住了近一周。最终我如愿拿到了那个房间的钥匙。”像是在炫耀英勇事迹一般,带着得意的语气。
“我给你弹一曲吧。其实比起小提琴我更擅长弹钢琴,只是怕太想她了,就不太愿意在人前弹起。”夏朝颜双手轻放在琴键上,神色认真,眉宇间有淡淡的悲伤和哀愁。
夏朝颜手落音起,钢琴静静地起调,音乐安静的流淌,演奏着空灵寂寥的旋律,前奏曲风温柔抒情,宁静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唯美的让人心醉,如温柔的风穿心而过。可是渐渐地,节奏开始加快,甚至有些急促,仿佛在雨中前行着赶去与人告别。
音符流淌间,像是隐忍不言内心却急躁的、炙热的、汹涌的,感情瞬间喷薄而发。李棣棠似乎能理解为何她不愿在人前演奏,那样悲戚的又难以言喻的琴声怎可容他人听了去,那是只属于她对她母亲的感情。
她弹的是《g小调的巴赫》又叫《巴赫平均律》,她的母亲生前最爱的一首歌。但母亲并不喜欢过于急躁的节奏,将曲子改成了略微舒缓的曲调。而夏朝颜不同,喜欢激烈的曲调,像是要把内心所有的感情彻底宣泄出来一般。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人鄙夷嘲讽的说:你妈妈已经死了。
都说音乐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但同时也能影响他人的情绪。也正是因为她小时候不停的练习这首歌,才差点被夺了寄托。
而此时二楼的书房,坐在书桌前的夏昭铭,听着楼上传来的琴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他面带痛苦之色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烟,点着。眼神悲切,思绪渐渐飘向远处,嘴边念念有词,仔细听,便能听清他不停的说着:“春琴,春...琴,对不起...”
林律子把自己关在了浴室里,将花洒的水开到最大,以掩盖那令她厌恶恐惧的琴声。原本尘封多年的记忆也因为那琴声而慢慢复苏,即便她不愿想起,不愿回忆。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不让夏朝颜弹钢琴,练曲子的原因。
只是她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用绝食威胁她,要不是夏昭铭不忍心最终妥协,她也不必如此恐惧至今。随着夏朝颜逐渐长大,她的容貌和死去的沈春琴越来越相似。仿佛代替了她死去的母亲,诅咒着折磨着她那颗丑陋肮脏的内心,如那黑暗里恐怖如斯的梦魇化形将她一口一口吞噬干净。
李棣棠静静看着,陷入回忆里的夏朝颜不自觉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她却不自知。他不禁皱起了眉,走到她的身边唤她名字。
可夏朝颜仿佛全身心的沉浸在了琴声中,魔怔了一般,指尖不曾停歇的敲击着黑白分明的琴键。突然,她的右手被一只宽大而又冰凉的手掌握住,音乐戛然而止。
夏朝颜这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茫然的哀求。李棣棠心有不忍,微微俯身从后边圈住了她,冷清如山涧泉水般透凉的声音在夏朝颜的耳边响起,却让夏朝颜甘之如饴,他说:“不弹了。”
夏朝颜微微点了点头,惨淡的一笑。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每次弹起这首曲子,她就会无法自控的疯狂。
李棣棠跨过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她靠在他的肩上慢慢的平复着心情。仿佛过了很久,李棣棠耳边传来微弱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看,夏朝颜睡着了。
白里透红的肌肤,卷翘的睫毛似微微轻颤,仿佛睡的并不安稳。粉色娇嫩的薄唇紧抿着,再往下,便是一片隐约可见的雪白的旖旎风光。李棣棠身形一震,像是被惊到了,立刻将视线转去了别处。
许久,在他确认夏朝颜已经熟睡了之后,将她打横抱起走去了她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终于要开始主线剧情啦!!!到底有多狗血呢?敬请期待吧!嘻嘻(.)
第66章 巴赫平均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