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雨将布囊中的食物全都倒了出来,与十八名流关守军围坐在一起。军卒们暂且忘了所有的烦心事,大快朵颐。卢雨则看着这一圈人,陷入了沉思。
梁帅答应的三千人是没指望了,眼下加上我自己,一共才十九人。十九人,怎么守关?要是听了庄宪的带他过来,起码还能凑个二十整数……真要像之前那位逃难的叔所说,将陵州卫戍营调过来吗?边关告急,附近的百姓一定会先往陵州避难,卫戍营是陵州最后的屏障了,不能有失啊!
“卢将军,您不吃点儿吗?”陈功咬了一口白米饭团子问道,将“小”字省去了。
卢雨摇摇手,“来时吃得饱饱,一点都不饿。”
“将军,这是什么酒啊?真香!”
“将军,这熏肉是何处买的?真香!”
“将军,您真是一位好将军!”
“将军,您的佩刀绝对是一柄上品好刀!”
军卒们狼吞虎咽的同时,不断对卢雨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夸奖之词,就连拴在门外的毛驴儿,也被他们夸赞长得俊俏。
可眼下局势如此,卢雨如何能高兴得起来?只能挤出些许笑容,朝着浑身血污的将士们点点头,心里不是滋味。
“将军,您放宽心!只要咱们没死,流关就不会丢!”陈功似乎看出了卢雨的担忧。
“是啊将军,您就别发愁了!最不济,咱们也能拖住泺蛮子,保证您向东撤离!”有军卒拍着胸脯保证,其余人也哈哈笑着连连称是。
卢雨苦笑,这些人倒像是没什么所谓,一点都看不出对即将到来的关破人亡之结局的担忧。
“你们就不怕死吗?你们就没有想过弃关逃命吗?”卢雨突然问了一句。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随后又笑了起来。直言若不是同袍以命相救,自己百十天前就死了,能活到今日已是大赚。此时朝廷派了将军过来,说明大荒还记得咱们,又有酒肉作伴,逃个甚?来日再战,不杀上三五个泺蛮子,岂不是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将军,也对不起这好酒好肉和自己啊?
七嘴八舌的一番话,也叫卢雨笑了起来,慷慨豪迈之情油然而生。既然来了,光是担忧可不顶用,需得积极思索破敌之策才行。
“陈功,依你看,泺军何时会再来?”
“将军,这可说不准了。有可能过上三五日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毕竟泺蛮子的伤亡更大!也有可能咱们还未喝完酒,泺蛮子就到了!近一年的时间,泺蛮子似乎是想起来了就攻,攻不下就退,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再过来。其进攻毫无规律可循,卑职把不准。”陈功说完,伸手抠起嵌在牙缝中的肉丝来。
卢雨正要问一问泺军大营在何处,打算今夜摸黑去探探敌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炸开,朝着泺国的关门随之剧烈颤动起来。
十八军卒立刻起身,几人用身体顶住大门,其余人抓起大弓、枪矛就往城楼上跑去。
极短的时间,便全部进入了战斗状态。没有人想起来要问一问卢雨这位新到任的流关将军,遭遇敌袭该如何行动。
卢雨按了按嗡鸣的耳朵,将东门被自己削断的门闩拿了过来,抵在了西门的门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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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敌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