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
淡淡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户纸照射了进来,落在房间的地面之上,反射出了外面茂密的树木的倒影,紫丁香花的香气幽幽,似一层层的屏障一般笼罩在整个房间里面,使得原本这个房间里面的檀香气息并不那么浓郁了。
少康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刚毅的面庞上面满是不屈的神色,而那样一种神色之中似乎又带着几分的复杂在,那样的一种复杂的神色让伴月整个人蓦地一怔。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少康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少康的时候还是当年妤姑娘被夏王强行送走的时候。
“公子,在这个世道里面,只有强者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十几年的岁月沉浮,您做的已经够多了,有些事情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她将碎瓷片缓缓地放到一旁,站起身温柔的看着少康,柔嫩雪白的手搭在少康的肩膀上,这样的一句话,她说的格外认真。
然而,手却被少康给推开了。
“天凉了,外面的紫丁香的味道太过浓重了,来日你把它除掉吧,阿妤最不喜欢花香混着檀香味道了。”
少康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此时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少妤,那么她一定会告诉自己,面对这样的困厄之时,应该如何去做。
伴月闻言,心里面立刻凉了半截。
“妤姑娘已经不在这个夏地了,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又为何一定要把这活着的丁香花给除掉呢。”她喃喃道。
却被少康带着寒光的眸子一眼扫了过去。
“她在不在这个夏地并不是你能够说了算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少妤,而其他人,在我的心里面,什么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比的上她,你可明白?”
他的一双眸子寒冷的如同冰封千年的荒原一般,其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他与伴月在一起也算是有很多年的光景了,若说是要装傻假装不了解伴月的心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心于情情爱爱的人,更何况,伴月是夏王送给他的侍妾,哪怕是知晓伴月的心一直在他这里,可是他也丝毫不敢保证,今朝的这一刻,她的心在他这里,日后,她的心是不是还会在他这里。
“奴家自知比不上妤姑娘,可是当日妤姑娘被夏王送走是事实,当日走的时候,她也曾经开过口,说此次一别,希望再也不会相见,以妤姑娘的性子,公子以为她还会回头么?”
伴月一双杏眼里面已经满是泪光了,这是平生第一次,她敢于直接向着少康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么多年了,她一面视眼前这个男人为夫君,也一面视眼前这个男人为主子,倘若说是违逆他还是平生第一次。
夜色清凉如水,整个宫殿里面寂静无声,只有阵阵的清风时而吹动外面的茂密的树木,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外面是幽静的气息,而屋子里面则是冷寂的气氛。
安静的似乎连一根针能够掉到地上面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少妤会不会回头与你这婢女有何干系,你如今还是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吧,莫要让夏王苛责了你,不然我可是保不住你。”少康冷笑了一声,眸子里面满是绝情的意味。
伴月闻言整个人微微一怔,一双满是泪花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所以说,你如今是以为我是夏王的人?”她似乎是非常悲凉的笑了一下,一只雪白的手颇有些无力的抓住了少康的胳膊,“公子,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都不知道奴婢的心一直属于谁么?”
少康冷笑了一声,眸子里面满是嘲讽的意味,“你的身子是属于我的,可是你的心是属于谁的,这一点,本公子当真是不知道。”
他一面说着,一面拂袖甩开了此时此刻伴月一直紧紧地攥住了他衣角的手。
夜深了,更深露重,门“吱呀”一声的被打开,少康拂袖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伴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兀自冷笑着哭泣。
多年的情愫,多年的相依偎,原来,终究是抵不过那个已经走了的人……
瀚北在整个瑞朝之中的地位虽然极其微小,但因着是极其偏远的北方,所以地方幅员辽阔,虽然面上是一副已经卸下兵甲的样子,但是因着这几年寒骁的韬光养晦,也还算是把整个瀚北治理的井井有条,算是百姓安居乐业。
瀚北由于地势的缘故,与瑞朝其他地方的人的生活方式并不是太一样,这个地方常年冰寒,即使是到了暖春的时候,也少有谷物这些东西能够生长出来,再加之前些年,也就是瀚北王寒骁降生的时候,整个瑞朝有了一
第二十三章 再度行刺(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