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哥何苦逼问夕榕。你是知道的,她向来心软。大哥这些年给她的痛苦还少吗?你说你在乎她,可从头到尾,都是对她的伤害。你从来就做不到能给她应有的安稳和幸福?你做不到……既然是这样,何苦再将她禁锢在你的身边。”
宇文昊咆哮一声:“你闭嘴!本殿问她!只问她!”
大管家见着眼前的情势,这算是什么事?
明明是嫂嫂,却要变成弟媳。
大管家走近夕榕,道:“梦妃,你怎会跟璃王在一起?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太子殿下的骨血,你怎会这么糊涂?你一向是聪颖过人,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有人都不信吗,而她没有退路了。
她不能心软,否则以璃王现在手握兵权,要颠覆整个大齐朝堂不过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她不是圣人,也不是大度的女人,只不过,她真的亏欠了宇文珉太多太多。
“太子殿下不日就要登基为帝了,待到那时,天下的如花女子,春花秋月、环肥燕瘦,都会云集后宫。夕榕虽是一届女流,却也明白谁对我真心,谁又是在利用我?大管家,说句实话,如果他不是一早知道,我是天命所归的龙女,他会娶我吗?不会!说到底,我不过是他得到帝位的一枚棋子罢了。”
她笑容一转,冲宇文珉笑得灿烂动人,她压根就没看宇文昊,一眼也没看,完全拿他不存在。
“璃王就不同了,这么多年来,他痴心不悔,从我八岁时,他就一直等着我,这十几年的守望、期盼,是太子殿下怎么也比不了的。没错,我想清楚了,与其有朝一日被太子殿下贬入冷宫,被他所弃,但不如在这之前另觅良缘。所以我选了璃王,选了自己真心所向!”
宇文昊早已经泪眼朦胧,他为她的失踪夜难安寝,食不甘味,而她却投入宇文珉的怀抱。
真心所向?
曾经她是深爱过宇文珉,可她后来爱上的人是他。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未真正放下过宇文珉。
“一派胡言!陈夕榕,本殿不信!不信……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你忘了么,我们说好的,‘宁可万死损双翼,不使云地两分离。”
夕榕将手探入脖颈处,取出一枚挂佩来,那一枚姆指盖大小心形羊脂白玉佩。“太子说的是这个东西吗?你若要,只管拿去。这样的玉佩、挂件,璃王府虽说没有上百件,二三十件还是有的。”
她几乎是无情地,不待他接手,玉佩已经跌落到地上,落在地上,跌得空响。
这是他们的订情信物,而她居然会这般无情的丢下,就如同真的放下他们的万般恩爱,千般缠绵。
“陈夕榕,你要带着我的孩子跟别人走?”
他不相信,不信她会做得如此绝决。
让他的孩子叫别人爹爹,那将是普天下最大的羞辱。
“殿下又说到孩子了?”
她虽笑着,眼里却是冷漠,冷到足可以瞬间将他化为冰冻。
她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剑:“如果非得留下孩子,你才肯放我走,那么就用这剑剖开我的肚子,取走你的孩子。就算这样,我也是要走的!”
她居然这样无情的把短剑塞到了他的手里,冷冷地逼视着他。
真的不爱他了?
否则,她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要他从她的肚子里取走孩子,那她还能有命么?
这是何等的情势,他是那样的在意她,而她的归来,却是要与他了断前缘,是告诉他,她要跟别人走,她要嫁给别人。
宇文昊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这样的相对,而他看到她初入太子府时的冰冷,仿佛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他被她背弃,被她放手了。
到底要怎样,她才不这样?
握着短剑的手,凉透了身心。
宇文昊不信,说什么也不会信,她不爱他,她和璃王走,就是因为爱着璃王……
“榕儿,你是为了帮我吗?是为了化解危险才故意这么做的……”
夕榕高呼一声:“你是大齐的太子,你会有什么危险?不,不是!是我喜欢的人是璃王,是我根本就是看透了你的虚伪。璃王说得没错,你一个一个地娶进府来,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让我随你饱受战争之苦,随你东征西奔。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要离开你!我要去过想过的生活。”
他不信!
她的话太假了。
他纳郭小曼,是她的意思。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给郭小曼的只是一个虚名,他甚至不会与郭小曼做一日真正的夫妻。他同意,是想为太子府找一个管事,是不想让她背负妒妇的名声,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太子府了梦妃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一定是的!
一定是她想用她的方式帮他,他还是男人吗?每遇危险,都害自己的女人为他挡去风雨。
他许她,护她一世安宁,可他从来没有做到过。
她怎会不怒,她怎会不伤心?
此等情势,是冷静,是煎熬;是欲决不决,也是肝裂断肠。
他在笑着,却更想大哭。
他却明白,她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做?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第246章:我要你活着3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