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急了,飞一般地奔了过来,一把拽住康王:“谁让你坐的,这可是我齐营帅帐,你想坐就坐,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永兴!”恭王大喝,“以礼待人,不可放肆!昔日本王被康王所获,也颇受礼遇、敬重,今日本王以礼相待。”
“父王,那可是你一生的奇耻大辱。女儿这是替你报仇!”
恭王愤然一瞪,永兴面露惧色:“父王,你没听见他刚才是怎么辱骂梦妃嫂嫂的,放肆的人是他。”
夕榕释然一笑,道:“永兴多虑了!我都不生气,你为何生气?再则,我与康王论起来还是姨表兄妹,他要骂我,由得他去,嘴长在他身上,他爱骂便骂,我若生气,岂不是着了他的道。”
没想有这样说话,康王反而更生气了,只不说话,近乎命令地道:“松绑!”
雪影插话道:“禀梦妃,你拿此人当姨表兄长,可他从未将陈大人当成表兄。居然下令将陈大人关入洛城的地牢之中,还任由狱卒对陈大人用刑。”
“不提此事。”夕榕优雅地品着清茶,目光不经意地斜睨着其间一个华袍男子,她又是微微一笑:“道是何人,竟是蔡家大公子。”
有士兵上前为康王松绑。
其间另一名华服男子不是蔡大公子还是何人,此刻听夕榕一说,双腿一软,有些站立不住。
夕榕幼时是见过蔡新瑶的几位兄弟姐妹,对蔡太师也有些印象,偏这蔡大公子与蔡太师又有六七分的神似,猜到他的身份倒也不难。
永兴公主在一边叫嚷着:“梦妃嫂嫂也认得另一个,那位将军呢?”
那位战袍将军,昂首挺胸,丝毫没有卑微的垂首,反而显得气宇轩昂、不俗。夕榕在将自己认识的人从脑海中一掠而过,却丝毫不知他的身份。
夕榕淡淡一瞥:“这个当真猜不到了。”
话落,那武将扬起头颅,冷声道:“本将乃是大卫镇国公、大司马之子霍文泰!”
一边有百夫长接过话,道:“难怪我们抓你颇费功夫,居然折损在下那么多的兄弟,你居然是霍烈之子。”
霍文泰骂道:“哼,若不是你们用迷烟,也休想能成功将我们抓住。你们齐人最是无能,尽学些江湖中人下三滥的招式。”
永兴娇声道:“两军交战,败了便是败了,下迷烟也好,用毒也好,这都是策略。你不服都不行!”
夕榕秀眉微垂,道:“你们三个从行宫秘道而来,是想前往京城搬救兵?”
康王神色一凝,连蔡大公子也觉呼吸渐乱,为什么这个陈夕榕竟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夕榕见自己猜测无误,又道:“这一仗,大卫败局已定,这一会儿,怕是京城已自身难保了。”
霍文泰大声道:“京城固若金汤,你们当是洛城那么容易被围困吗?”
“为什么不能?”
“齐国的兵力分散,洛城围兵,再攻三翼城池,哪里还有人手攻打京城。”
夕榕淡淡一笑:“你们大卫,明明只有五十万兵马,却慌称百万雄师。这一点,齐人恰巧相反。拥有百万雄师,却只道有五十万兵马。霍小将军忘了么,我们除了拥有齐人自己的军队,还有从前梁接手下来的兵马,其战斗力远在你们之上。”
霍文泰低哼一声,颇是不屑:“可你亦是卫人。”
“早在数年前,卫国已先背弃了我。初是卫惠帝与蔡新瑶合谋算计,再是沙场交换人质,卫惠帝狠下杀手。对于本妃而言,天下人都是华夏子孙,并未分何谓卫,何谓齐,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人。而大齐皇帝英明,太子殿下英勇,要还天下百姓一份安宁,结束这纠结天下百姓百余年的战事,此乃大仁大义之举,本妃行事素来对事不对人。既是仁义之举,本妃为何不能支持?况,这是天意!是上苍之意!”
永兴一脸的仰慕慕表情,听到夕榕那不卑不亢的话,即便被人指责背叛母国,可夕榕还是能进行反驳,不慌不张地道出自己的理由。
“恭王皇叔,我今儿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恭王点头示意,夕榕出了帅帐。
永兴看了看霍文泰,又瞧着康王,突地手指一动,指着霍文泰道:“父王,我还是觉得他好玩一些,你把他赏给我,让他陪我玩好不好?”
恭王还以为自己这个女儿长大了,道:“胡闹!”又问:“你不是要组建自己的巾帼营么?往后还有无数大小战事,怎的搁下了?”
永兴嘟了嘟嘴,“人家也想啊,可就这军中,除了梦妃嫂嫂帮我,就没几个人,好不容易有十几个会武功的女人,她们还要整日做饭。”
魏琳问:“恭王,这几个人打算怎么办?”
恭王吐了口气:“关入囚帐吧!”
囚帐,内里像一个牢笼,外面却又有帐篷,是一顶事先就预备好的帐篷,牢门内又置有两张小榻,牢门一合,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却能通过木栏往内里送水送食。
这场战事又停凝了下来,洛城、京城双双被围。
宇文昊采用围而不攻,静待城内粮草绝尽时,不攻自破的法子。
第224章:我要你活着1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