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野的林间。
“姑娘还是回去吧!”话落时,从树上跳下个黑衣男人,手里抱着柄宝剑,面无表情。
夕榕唇角一勾:“你是想拦住我吗?”
“在下只知,收了雇主的银子,要奉命看住姑娘,不得让你离开以竹篁居为中心的方圆三里之外,而现下姑娘正好走出三里的距离。”
这个雇主是宇文昊吧?
“如若我非走不可呢?”
“那在下只得强逼姑娘回去。只要姑娘呆在方圆三里之内,在下是不会对姑娘怎样的?”
为什么不让她与他一起面对,要她在山里逃避麻烦,她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看他惹上更大的麻烦。
这是南朝第二次索要她了,第一次宇文昊可以中途劫人,可这回护送的人可是萧丞相,是宇文昊的舅父。
昔日,她逃离南卫皇宫,成小蝉成了她的替身。
只怕现下,整个天下都知道,她陈夕榕还有一个替身。若再有人代替,南卫人必会加强戒备,一定会慎之又慎,稍不注意,就会败露身份,引起一场惨祸。
两军交锋是在沙场,但这一回,若让南卫人知道是个假夕榕,一定会痛下杀手。
她不能累及宇文昊如此。
既然这个麻烦是因她而来,她便正视,与他一起面对。
夕榕后退几步,黑衣男子步步逼近,就在她苦无武器时,只听云天大喝一声:“恶贼,休得猖狂!”从一边闪了出来,挡在夕榕的身前。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头。
夕榕道:“多谢云公子!大恩不言谢,小女先赶路!”转身便跑,黑衣男子想追,云天却缠上了他。
黑衣男子再闪身要走,又被云天给缠了上来。“快闪开,她是你能纠缠的么?你不想要命了?”
“我看不想要命的是你,大白日的,你居然想欺负一个女子。”
黑衣男子啐了一声,调头要走,自己的胳膊却被云天给拽住,甩不掉、挣不脱。
夕榕沿着山路,越走越快,在张王县做女捕头的时候,她可是习惯了走这样的山路,只觉又熟悉又欢喜,她不想多拖,只想快些,更快些的离开这里。
然,她的前方路口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着青衫的男子,他慵懒自在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嘴里叼着根青草。
“姑娘请回,不要逼在下动手!”男子站起身。
夕榕道:“你有兵器,我无兵器,这不公平。你要拦我,且要胜了我再说!”
男子仰了仰头,挠着头皮:“看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我……真不想和你动手。唉,可我答应了朋友,一定要看护好你,免得你出去后遇上坏人。姑娘,这山里有吃有穿的,有甚不好,外面兵荒马乱的……”
赶上一个说道理的,“山里再好,那你呆着。你要拦我,先给我一件兵器!喏,我就要你手里的长枪!”
一个男人怎么能欺负一个姑娘呢?他想了一下,索性把长枪抛了过去。
夕榕握紧长枪,瞧了又瞧,男人很好奇,她到底会不会使,不想她“哈——”一声,长他便刺了过来,男子纵身一闪,夕榕刺空,男子还未回过神,夕榕挥着长枪扫了过来。
夕榕的招式看似缓慢,却以缓制快,以柔制刚,偏她身形纤弱,又轻缓如舞,那白色的衣袂翩然而动,来去自如,矫若惊龙,动若脱兔。猛地一挥,扎入男子两腿间,男子虽能闪,到底因少了兵器,而不能耐她如何,只得忙于应付。
男子突被牵制,如寒冰般冷冽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凝重,转念间,身形已起,青衫在空中飘飞,看似行云流水,实藏雷霆万钧,动脱进退间,已与夕榕过了二十余招。
男子跃身而至,路畔的杏花瓣被他凌厉的掌风卷起,随着两人的身形上下飞动,片片花瓣如蝶,又似一场盛大的花雪,煞是壮观、好看。
云天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却见夕榕已与一青衫男子纠缠起来,看她挥枪弄棒的招式,居然是会武功的,只瞧得很是意外。果州名门闺秀的小姐们,个个养在深闺,如她这般的当真少了。
夕榕道:“云公子,你瞧什么?快帮忙!”
从之前云天缠黑衣人来看,也是会些武功的,多个人帮忙,就多一分胜算。
云天应声,跳入圈内。青衫男子见突然多出一人,疲于应付,左攻右击,嘴里道:“这不公平,你们两个打一个。”
夕榕笑道:“好啊,那我不动手!云公子,你打他!”
云天又缠住了青衫人。
夕榕在想,如果再多几个拦路的人,如这般二里一个人,她今儿在天黑前就休想赶到就近的县城了。唯有县城才有驿馆,亦才能租借到马匹,她必须快马扬鞭尽快回到帝都,且是用最快的速度。
两人纠缠一阵,青衫人蓦地发现夕榕已经不见了,大喝一声:“都是你!她不见了!你瞎搀和什么?”
云天得意洋洋:“本公子就是看不得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
“你……老子告诉你,这一回你捅的篓子大了!”
“知道!知道,之前那边已经告诉本公子了。能捅多大的篓子,再大还能把天给捅破了。”
“你……”青衫男子懒得细说,将手放到嘴边,一声尖嘘,从林间奔出一匹快马,他纵身一跃,上了马匹,马鞭一扬,往夕榕离开的方向奔去。
第200章:我谁也不喜欢2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