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护送使臣可是萧丞相,是太子的舅父。就算太子殿下想要劫人,也是不能了!”
齐元帝为什么让萧丞相为使臣,可就是防着宇文昊的么。
“真是可笑,这天下安宁居然因一女子而起。在下看来,这不过是帝王间的争斗罢了。先帝在世时,便曾立下弘愿要一统天下。可当今皇上是个守成之君,若要一统天下还得看这位太子殿下……”
“南朝卫太后殡天,卫惠帝亦想完成他父亲留下的遗愿,也要一统江山。可这天下、江山就此一个,就如这梦妃一般,就只一个女人。卫帝要夺,太子想留,这又是一番争斗。”
“两年多前,回到南朝的梦妃是假的,真梦妃居然在张王县做了女捕头。恐怕这回送回南朝的定是真的了?”
“管他真的、假的?果州地处北方腹地,又有北国小江南之说,自有群山、险路为天然屏障,战事自然打不到我们果州来。”
“高兄这话便差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虽是文人,可关心天下大局也理所应当。”
夕榕听到此处,缓步走出桃杏深处,朗声道:“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是如此,各位何不为朝廷所用、为百姓谋福,却在这里暗自嗟叹,百般感慨。”
几人回头,却见夕榕一袭白衣出现在视野中,这一身的素白,还有她头上那脱俗的装扮,只用一根白色丝绦束发,简单而清新,衣袂染香,步步行来,仿佛如这花间飞舞的蝶。
在烂漫荼蘼的桃杏树下,在粉红如霞的花锦之中,一抹白影夺人眼目,在漫天漫地粉红世界里,那抹纤细单薄的白悠然站立,仪态优雅,好似一阵轻风扫来就能将她卷走。
众人虽只一眼,便立时对她产生好感。
她的身上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骄傲,还有一抹不容亵渎的圣洁,更有一种少有的自信满满,就像一股阳光能照到人的心里。
有人起身,抱拳道:“敢问这位姑娘名讳!”
“小女只一个月字,各位公子唤我月姑娘就好。”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既没有刻意的迎合讨好,也没有故作疏离冷漠,款款一拜,落落大方,不失仪态。
有学子起身,抱拳唤道:“月姑娘有礼!”
夕榕含笑道:“不知小女可否加入你们。”
高姓学子扫顾四下,笑道:“在下早就听闻这花溪镇里隐士极多,想必姑娘也是某位隐士的女眷。”
夕榕微微一笑,只不答话,难道要告诉这些学子,她非隐士,而是太子府的梦妃,还不得将他吓跑。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而这隐于野者,小隐求他日之大隐,虽隐于山野却心系天下苍生。小女看来,这种隐倒也更让人敬重!”
夕榕话落时,又传来一阵朗朗的笑声。
众学子纷纷起身,往那笑声望去,只见杏桃花海之中,移来两名男子,走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几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云大公子,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个留有几络美须的男子,中等身材,略偏清瘦,眉目清秀,透出一股子的书卷气息。
“原是陶先生和云公子到了,有幸!有幸!”
云天扫过夕榕清丽的脸庞,道:“还是卢兄有面子,这姑娘居然告知各位名讳。”
“陶先生?”夕榕歪着脑袋,细细的审视着面前这位美须男子,若有所思。
陶先生捻着胡须:“月姑娘,在下哪里不妥么?”
夕榕问道:“先生可是江南晋陵画仙陶逍先生?”
他微微一笑。
一旁的卢公子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想我北朝小江南之地能吸引到陶先生在此隐居实乃我果州文人学子之幸。”
夕榕秀眉微颦,道:“小女曾瞧过先生的画作,画风宁静幽远、雅俗共赏、空灵而缺厚重,太过拘泥整体布局,少了份洒脱自如,受前朝画圣夫妇影响太重,少了自己的风格……”
众人未想夕榕如此一说,陶逍可是当今天下最出名的画作大师,更擅山水风景。
卢公子笑意一敛,忍不住用手扯了一下夕榕,压低嗓门,道:“月姑娘,别说了。”
夕榕坦然一笑,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
但见陶逍面色微凝,捻着胡须一脸沉思。
高公子走了过来,道:“真是被你害死了!云公子和陶先生是我们今儿请来的贵客。”
云天反觉这女子的特别,虽有过一面之缘,可今儿瞧来,她倒有男儿的坦荡,即便见陶逍改色,也落落大方,淡定自如。
高公子忙忙打揖,道:“陶先生莫生气,她不过是途经此处,若她得罪了先生,还请恕罪。”
陶逍只看着夕榕,突地又是朗朗笑了两声:“自来果州,好听的话听得太多了,今儿听被月姑娘这么一说,反倒受用。姑娘也是个懂画的人?”
“小女不敢自称懂画,不过略懂一二。”夕榕扫过众人,道:“小女出来有好一阵儿了,许是家中的下人该要寻找了。各位公子玩得尽兴,就此告辞!”
她一说完,蓦地转身。
云天道:“请问姑娘现住何处?”
“有缘自会再见。”她翩然而去,就如她来时一样,轻轻柔柔,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第199章:我谁也不喜欢2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