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何处,夕榕不知。
但是,太子府里能得大管家和喜嬷嬷信任之人,怕是归宿都还不错。
夕榕道:“你的夫家是果州哪位商号掌柜啊?”
“回梦妃话,是果州城里最大的药铺掌柜柴家。”
“本妃记得,这家商号也是太子府名下的。”
“是。”巧儿答了一声,道:“我相公十年前得太子殿下庇护,保住了性命,子承父业,在果州城里经营这家商号。还请梦妃一定要在山里多住些日子,我相公已经在查阅典籍,设法给梦妃解毒。”
“解毒?”夕榕一愣。
巧儿指了指右手腕,夕榕抬起手腕,看着腕心那枚青色的豌豆印痕:“这是几日前突地长出来的,最初淡青,今儿瞧着颜色又深了些。”
“我相公说,梦妃中的是‘毒寡妇,从这颜色和形状来看,时日不长,应该是最近几日的事。这是江湖中最厉害的毒药之一。但凡身中此毒的女子,男子都碰触不得,她身上的毒会在男女欢好时顷刻毒毙。”
夕榕满是不解,“就算是这样,太子殿下也应与我明说。他若说了,我且有不听的道理。可是干嘛这么大费周张,要把我送到山里疗养解毒。”
只是,自己是什么中的毒。
她的吃食上,太子府上下自来就很谨慎,每日用膳前,郁兴和梅香也总得用银针试过,甚至还令试膳太监先尝。她是不计较的,可郁兴说这是规矩,如果不试,要是大管家和喜嬷嬷知道了会责罚。
要给她下毒,绝非易事。
是谁给她下毒?且是这般神鬼不知。
“太子殿下一知梦妃身中剧毒,便令人将你送到果州来了。”
“我既来了,为甚郁兴和梅香没来?”
“这个……”
巧儿便知,想要骗她,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咬了咬唇,上面一早就交待了,行事谨慎,莫要让她瞧出不妥,万一让梦妃知晓真相,便又是一场风波。
“回梦妃,你身中剧毒,有人怀疑是他们两个下的手,如今还要接受府里的盘问。”
“他们俩?”夕榕摇了摇头,“本妃可不信,郁兴和梅香很是忠心,若说旁人便还罢的,怎的疑心起他们来。”
想到之前巧儿那珠眸转动,分明就是紧张,突地不转时,巧儿便回了话,可不就是在编造谎言么。
夕榕道:“你到底有什么事瞒我?快说!”
巧儿道:“奴婢哪里敢欺瞒梦妃,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梦妃的毒得尽快得解才好,我相公已经在查典籍寻找解药的方子。难道梦妃想害了殿下不成,你在他跟前,他又碰不得、近不得……”
难道真是为了给她解毒,才要将她送离太子府。
若在太子府,只需找几个精明的郎中,不,若在太子府大可寻宫里的太医来,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若要解‘毒寡妇之毒不是更容易一些。
舍近求远,这可不是宇文昊干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非得让他大费周章地将她送离帝都,还送到了果州山里居住。
夕榕只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好了,我信你就是了。只是不知,你相公得用多久才能替本妃解毒。”
巧儿思虑一番,伸出三指:“三个月。”
“这么久!”
若在太医院,集众太医之力,配制解药应不在话下。
“配制解药不易,可不就得三个月么。用两个月来配制解药,梦妃还得用一月来清除余毒。”
“这样啊!那我……听你的便是。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你都会听?”
“这三月,巧儿便是梦妃的贴身婢女,定会谨遵梦妃吩咐,不敢有半分违逆。”
夕榕见外面春光正好,道:“今儿,你便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是!”巧儿停了一下,“梦妃,奴婢已经备好了早点,你且用些,我去取来。”
这是一座不大的山野小院,移至院中,但见院里有一对杏树,两棵桃树,皆是对应而置于堂屋大门两侧,掌屋门前有条由石径铺设而成的小路,直通一人高的篱笆院墙,院门是由春日柔软的荆条新编结而成的,其间交杂了一些蓝色布条,布条与荆条纠结成了院门,也组成了几个还算公正的大字“竹篁居”。
有正房三间,正中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间偏房,东边是厨房、杂物房,各有一扇简易的木格门,门上糊着窗纸,门是虚掩着的,可见巧儿正在厨房里忙碌。能瞧见杂物房里的磨盘、柴禾等物。
西边的桃杏树下,置有一个偌大的树根桌,是天然而成的形状,似圆非圆,周围又置有四根同样却形状不一的树根矮凳,凳上铺有用禾草编结的蒲团。桌上摆有一只茶壶,两只茶杯。
在这样的山野农家居住,其间的人,定然是悠然自得的。如若是她与宇文昊也在一起,别说三月,就是一生一世,她也会安静地呆在这儿。
夕榕想到宇文昊,不由轻吟道:“宁可万死损双翼,不使云地两分离。”信手折下一枝杏花,捏在手里,“齐昊,你当真明白我的用意么?你到底缘何要将我送至果州,仅仅是为了解我身上之毒?我不信,我不信。”
第198章:我谁也不喜欢2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