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笃定。
而他不晓,当时夕榕只是担心而已,并没有笃定,在她看来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宇文昊遭遇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看着一片狼藉的军营,士兵低落,就连在军的皇子姬妾们也没了踪迹,连尸首也未瞧见,显然是被卫人给掳走了。
这一次,夕榕走得很洒脱,无牵无绊,如若不走,怕是她也会落到卫人手中。
清晨,夕榕与杜妃一行下一座州城。
夕榕让众人在客栈用罢早食,稍作休息,又带杜妃去瞧了郎中,新开了一副保胎的方子,令人煎了,看杜妃喝下,如此便耽搁了近一个时辰,这又才继续上路。
一行人终于赶在年节前回到了帝都,八皇子府、太子府和韩府的人一早得了消息,派了家奴到城门口接人。
一早,各府接到消息,候在帝都城门口,接她们回府。
杜妃回到八皇子府后,特意与八皇子写了封家书:“八殿下,近安!妾已顺利抵达帝都,一路得梦妃细心照应,母子皆安……”
夕榕是最后一个离开城门的女眷,论年龄比韩夫人要长,她担起姐姐的职责,一路照应韩夫人。而杜妃身子欠安,也得她用心照顾。
直至瑞王府和韩府的下人接走她们,夕榕这才舒了口气,望向赶来接自己的喜嬷嬷与几名下保。道:“两年多未见,喜嬷嬷还是如从前一般康健。”
喜嬷嬷笑道:“梦妃回府,老奴很是欢喜。马承徽已在府里设下家宴。”
夕榕颇有些头疼的用手抚额,一副不愿再回太子府的样子,思月楼是不能去了,在这偌大的帝都,她总得寻个歇身之处,除了太子府还能去哪儿。轻飘飘地道:“回府罢!”
伤口正在愈合,就算走得急些也无大碍,只是伤口处每逢行走,还会隐隐作痛。
夕榕下了马车,改乘回太子府的家轿。一干护卫也要回恭王府暂歇。
待她近了太子府,大门敞开,一位紫袍妇人携着宫娥、护卫站立大门两侧。
太监一声高呼:“梦妃回府喽!”喜嬷嬷从轿上搀下夕榕,她依旧是一袭素雅长袍,站在轿前扫了一眼,目光便停留在紫袍妇人身上,跟着众人齐呼:“梦妃万福!”
马承徽绾归云髻,髻后插有数支白玉响铃簪;云髻两边各有一支玫瑰金步摇,坠下两粒灼灼闪光的南珠;正中是朵斗大的红色牡丹,花艳如火,夺人眼目,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上面缀散着碎钻,映得她的脸越发的妩媚姣妍,本就生得美丽可人,多了妇人风韵,更显珠圆玉润。一头乌黑亮丽的云髻似要渗出水来。
她,便是现下宇文昊的女人,这太子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她是无法喜欢上自己男人的女人,即便她示弱,即便她在自己的面前低下了头,可她只一眼就生了厌恶。
夕榕看了眼左右,道:“大家都各自散去吧!”
喜嬷嬷小心地道:“这位便是马承徽。”
夕榕不冷不热,一副应付模样,“太子的眼光的确不错,马承徽长得很美。”她其实连这样应付都不想有的,“这些日子便要叨扰马承徽了。听说你为我设宴揭风!有心了。”
她的话让人听不出是在恭维,还是讥讽,仿佛她不是太子府的梦妃,只是来这里做客的。
马承徽小心地看了一眼夕榕,代芹(马迎卉)说过,叫她不要伤害梦妃。可她不伤人,已被人伤。她是一心想留在宇文昊的身边,而宇文昊的心里只有一个梦妃。心下有微怨,原想夕榕失节失身于卫惠帝,怕是自此后,任是身份尊崇却不及她。
夕榕问:“家宴设在何处?”
马承徽道:“是在婢妾的双雎阁。”
见郁兴抱着拂尘,一路快奔,近了跟前,见到夕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见过梦妃。”
“你怎现在才来?”夕榕微微一笑。
郁兴小心答道:“奴才听闻梦妃回府,正在给梦妃收拾灵犀阁,过来得晚些。”
“这种事,不是一早就该收拾好的吗?早知没有收拾好,我就不入府了,免得给各位添了麻烦。”
夕榕句句都带着不满,她也有小女人的小心眼。
马承徽道:“是婢妾没有安排妥当,请梦妃责罚。”
夕榕看了一眼,转过身去,道:“舟车劳顿,我也乏了。郁兴,扶我回灵犀阁!”她本不想去吃什么家宴,摆明了马承徽就无诚意,“你若是有心,早前数日就把灵犀阁收拾好了。”
她也懒得应付马承徽,折身便走,走了一截,放缓脚步,丝毫不顾马承徽的颜面。道:“你不用来晨昏定省了,就留在自己的小院里照顾孩子。从即日起,我的起居饮食由你来打理。我此次入府,是为了调养身子的,没有什么要事,就不要来打扰我。马承徽要当成一切都如我未在府里一般,我有伤体弱,就劳马承徽多多照应了。告辞!”
夕榕冷漠得让人无法接近,而马承徽却常听马迎卉赞她怎样的亲近,如何的随和,到了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一个骄傲得不容亲近的女子。
马承徽讷讷地望着她的背影,帝都亦下了一场大雪,她提着裙子,快走几步,站在夕榕的身前,提裙便重重跪下:“婢妾不知,哪里得罪了梦妃,还请梦妃指点一二!”
第174章:化身女捕快2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