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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她这两年专注查案,不知不觉间,已养成了某种习惯。但防备于未然,总是好的。
成银柱终是在百姓们的叫骂声中,带着妻小出了城门。
一路上,成银柱得知是成亮无意间把实情告诉了陈夕榕,对这孩子又踹又踢:“你个扫把星!这种事,你能说出去么?枉我这些年拿你当亲儿子,没想你竟胳膊肘往外拐。笨蛋!扫把星!丧门星!”骂一句踹一足,踢一下。
城门外,成亮的两个舅舅已一早候在那儿。见到两个舅舅,成亮快奔几步,眼泪便蓄在眶里,好不容易过了几月安稳日子,现下又被赶走了。
大舅父道:“亮儿,我和你二舅已决定留在张王县。你大表哥过些日子也要跟这里的一个张家姑娘成亲。今儿一早就有人来告诉我们,说你二叔出卖陈捕头,被赶出张王县。你若不想跟你二叔离开,可以留下。我和你二舅都会照顾你的。”
成亮回头望向成银柱,成银柱冲了上去,一把将成亮拽到身后:“你们俩想干什么?他可是我成家的独苗,哼,早些年干嘛去了,你们想拐带他,这不可能,我们这就带他回家乡,回了家乡,我们也会翻修新房,还能置上田地,也能过上好日子。”
大舅父轻叹一声,看着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赶来挽留成亮的儿女,说:“家乡也好,张王县也罢,现在都是齐国的天下,去哪儿还不一样。我觉得这里挺好,地上的庄稼比家乡的收成更好,而且张员外也很关照我们。”
“你们要留便留下,不要阻着我们一家。”成银柱拽着成亮,不愿放开,生怕有人跟他抢了一般,“我老了,还指望亮儿给我养老送踪,可不许打他的主意。亮儿,走!我们回家乡,待你大了,二叔给你娶妻成家。”
二舅父不忍,唤了声:“亮儿!”
成亮两步一回头,巴巴儿地望着两位舅舅,他是喜欢张王县的,在这里他可以念书。
任他愿不愿意,终是被成银柱强拽着离开了张王县,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
成亮两个舅舅正要离开,却见城里出来一个白衣少女,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她跃了下来,没在他们身边发现成亮。
大舅父道:“陈捕头,亮儿他还是被他二叔带走了。”
“成亮心地善良,可是成银柱不是个省事儿的人。”
夕榕有些担心,但愿这一离开,各自安好。
二舅父道:“亮儿到底是成家的独苗,成银柱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给我们。”
夕榕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你们近来都好吧?”
大舅父脸上洋出满意的笑容,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吃饱穿暖,如今的日子他很知足。“得陈捕头关照,今年我们两家都大丰收,家里有够吃一年的粮食,还学会了跟着张家长工学种棉花。”
夕榕看成亮的两个舅舅离开,这才调转马头回到城里。
当她骑在马背,乔凯旋正坐在酒楼,与人打听这张王县陈捕头的故事,一提到她,百姓们便七嘴八舌起来。
说话的是酒楼的掌柜,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长得本分老实,为人很是热心,给乔凯旋蓄了茶水,道:“这陈捕头是个好人!去年豫地闹旱灾,她没少帮助我们。别看她平日里凶巴巴的,可她心地善良,行事又很公正,像我们这些外地过来的生意人,常被当地人欺负,她和储县令都是我们的主心骨。”
一边还有来逢市的郊外百姓:“我们家租的便是城外上张庄张员外家的地,唉,一亩地就三成租子。后来,我们才听说,其实那些地啊,都不是张员外家的,是陈捕头的,她托了张员外帮忙照应,一亩地给了张员外一成租子,她自己也只得两成,剩下的七成全是我们自己的。就与我一起来的文老汉,两个儿子在城里当小货郎,前儿筹了银子,找了陈捕头想要买地,最初还生怕陈捕头不应,没想一说人家就同意了。三亩地,收九两银子……”
旁边有人接过话,颇有些不信:“三亩地才九两银子?这不可能,这个价可是打仗时候的价格?”
“打仗时候的价也不止这个,得五两银子一亩。一亩三两,那是荒地。”
那老头面露感激地说:“当时陈捕头就是与我干兄弟文老汉这么说的。她说,百姓们过日子也不容易,她当时买了一千亩荒地,是按一亩三两买的,现下就按原价卖给文老汉。这一阵子,所有从张员外家手里租地的佃户都有了干劲,都想自己攒钱买上几亩地。”
乔凯旋只听到一阵心潮澎湃,突地有些明白,太子殿下让他跟踪梦妃的用意。她竟在这张王县呆了两年,那卫国深宫的陈妃又是怎么回事?
“陈捕头是好人,可那成银柱太不是个东西,怎么能算计别人,还差点害了人家性命。”
有百姓骂道:“那种人,赶出张王县倒更好些。”
有人听到这儿,挤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道:“我听郑老大说,那成银柱的侄女成小蝉和陈捕头长得很像。”
“是么?我怎听说,陈捕头其实就是成银柱的侄女,早年成银柱那可恶的老婆背着他把陈捕头卖给了人牙子?”
第155章:化身女捕快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