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声儿虽不大,却让胡师爷等人都听得明白。
储少良是个书呆子,可对于夕榕这话很是受用,响堂木一拍,“若无状纸,无故敲鼓,杖责二十。”
成亮紧张起来,连连急唤:“姐、姐姐……”
夕榕正襟静立,面无表情,若再不好好处置,往后他们仗着是自己的“亲戚”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
莫名其妙地成了成亮的姐姐,而事实却是,他不是她的弟弟。
储少良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里只有县令大人、师爷和官差,没有姐弟,没有亲戚……法不容情!来人,将这两位刁民各杖十下,也示惩戒!”
令牌一抛,左右过来两名官差,一把将二人推倒,噼噼啪啪的杖棍落下。
成亮一面哭着,一面大叫:“你不是我姐!我姐绝不会打我。”
夕榕冷着脸,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记录的胡师爷神色微微一凛,就夕榕是否是成银柱家的侄女,一直都是个令人争执的话题。有人说不是,但成银柱一家全打着夕榕的旗号在县城里为非作歹,现下几乎全县都知道,储少良瞧着是县令大人,其实这张王县的事,大半还是由夕榕说了算。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陈夕榕便是这里的土皇帝。
储少良道:“公堂之上,绝不徇私。为什么夜半擂鼓?”
成银柱妻只觉屁股上火辣辣地疼着:“今儿黄昏,官差……官差拿了我丈夫。我们是来要人的……”
夕榕淡淡地扫了一眼,抱拳道:“启禀大人,今儿储管家说,张记杂货铺的老板状告成银柱,欠了四个月货款未付,人家要他付款,不付不说,反而辱骂人家。这等刁民,不可不罚!”
胡师爷看着大堂上的情形,抱拳道:“这案子已经呈上来了,不可不管。”
储少良定定心神,响堂木一落:“限成记豆腐铺于三日内结清货款,在这之前不予放人!退堂!”
储少良本就不喜欢夕榕,在他看来,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可她可谓胆大,不仅花钱买官,而且行事古怪。但这回,她秉公抓了成银柱,这一点让他心生敬意。
成银柱妻与成亮挨了顿杖责,一拐一瘸地出了县衙大门,便见成小蜓站在外面已经候了许久,见到母亲便迎了过来,一把将母亲扶住。
成亮哭着说:“她不是我姐!她不是……”
成银柱妻见四下无人,方道:“她当然不是。你姐不识字,你姐也不会武功,你姐……更不会同意别人打你。”
成小蜓嘟着小嘴:“这回都怪爹爹,张大伯又要五回黄豆钱,可他就是不肯给。现下好了,不仅害你们吃了板子,他自己还被关在牢里呢。”
成小蜓次日上午便进了牢里探望成银柱,因他不肯付货款,夕榕下令,又杖责了二十大棍,算是对他的告诫,虽是旁人,这顿棍责便就免了,因他总打着她的旗号在外横行,算是夕榕给他的小惩。
成银柱悠悠轻叹,知晓这陈铺头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便令了成小蜓与母亲结清豆钱,特意请了城里德高望重的中间人做证,一结完豆款,成小蜓陪着母亲去了县衙结案,随道接回父亲。
这一顿板子后,成银柱一家也老实了许多,开始正正经经地经营着豆腐坊。只是,他不再去张记杂货铺买豆子,而是换了另外一家。
成亮的两个舅舅听说陈夕榕打成银柱夫妇板子的事,心下犯了嘀咕,不知夕榕会不会管他们俩家的事。
偏在这时,陈夕榕带了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到了成记豆腐铺。
她冷着面容,语调冰冷地道:“这位是城南张员外家的管家,我已与他们说好,张员外愿租给你们二十亩田地为生。要住的房子,张员外已帮忙备下。张员外会先赊你们两家大半年的口粮。每年的田地租子为二点五,你们自己得七点五。若是愿意,就随张管家去吧。”
别人家都交三分租子,夕榕出面,张员外便少了零点五的租,也算是给了几分薄面。
两家人带着家小,跟了张管家离了县城。
成亮站在门口,看着夕榕,又怕她又敬她,情绪繁复,他越来越明白:这个与自己姐姐长得相似的女子,绝不是自己的姐姐。姐姐不会如她那么狠心,姐姐也不如她这么有本事。
夕榕瞧了他一眼,在经过成亮跟前时,问:“你还是该去读书识字的好,读书能知理。你若愿意,我便给你交清三年学费。”
成亮很是意外,就在他逐渐疏远夕榕时,她又说他该去读书。垂下眼帘,道:“以前我姐,也绣花攒钱,说等她攒够了便送我上私塾。”
“县里有书馆,比私塾学费更低些。你且想想,若是愿意,过几日来告诉我。”夕榕转过身去,待她回头时,冲成亮笑了笑,“你终于明白,我不是你姐了?”
成亮点头,忽尔又茫然摇头。连他自己也说不好,究是喜欢自己的亲姐多些,还是喜欢夕榕多些。
第149章:化身女捕快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