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怕被杀?”
这灰纶男子是县衙的师爷,沉思片刻,不知该不该说。
“阁下不用担心,我只是一问。先生可想继续做师爷?”
“甚?”每一任县令,都会由自己来挑选师爷,而张王县县令不过是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
“不瞒先生,在下意欲买下他这张王县县令的官。只是生怕银子不够。”
夕榕出口,灰纶男子瞪大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反正他都要走了,不如买个官来当当。阁下且与我说句实话,这县令大人为何要携家离开,若是我买下了,先生还是师爷。”
灰纶男子愕然一阵,经不得夕榕那三寸之知的诱惑。终于说道:“沧州去岁被卫国所占,沧州令柳立便投了卫国。现下又被齐国所占,他又想投齐国效忠,没等他说出口,一剑就被齐国将军给杀了。齐国太子道:这种墙头草,罪不可恕。大人是怕了,所以要带着家眷离开。”
他们的话,一一传到夕榕耳里,脸上笑意深重。
她又问:“先生以为,我当出多少钱,他方才肯卖官?”
“这个……”灰纶男子从未想过这种事,马上就要打仗了,这里会不会波及到,谁也无法预知。
“先生不说,在下已经知晓了,多谢!”她转身走近那锦袍男子身边,深深一揖,道:“大人,在下有要事与大人相商,请大人至衙中详谈。”
储大贵有些莫名,没想夕榕居然与县令大人进了官衙,也跟着走了进去。
县令一听完,那表情比灰纶男子更古怪,转而一笑:“你若想要,一万两银子,如何?”
这简直是抢!
“回禀大人,你瞧在下是有万两银子的人么?不满大人,在下身上就只得二十两银,外加五百两银票。唉,若是大人不想卖,在下也不用费这心了。倒也是,若是那些齐人打来,我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一定呢!罢了,罢了……”当她真是傻子,他都要走了,还要一万两银子,也亏得他开得了口,在这关键时刻,怕是能卖几两银子,他都是愿意的。
夕榕能够笃定,便不愿再说了,背着包袱便要往外面移去。
“且慢,公子好说!”县令大人笑了笑,“请公子就再加些。”
“难不成大人不信么?你瞧我这样,像是有很多银子的么。就这五百两的银票,还是要带给一个朋友的。唉,只能先挪借来用用,救救急嘛!”见他不信,夕榕索性当场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除了套男子的衣衫,再无别的,里面也只二十两的现银,还有三张银票,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两。
不卖官印,他也是要走的,倒不如换点银子使唤,这张王县不过约有五千余户百姓,能有点家底的也不过可数的二十来户罢了,全县就是一个穷。当了两年县令,什么也没捞上,倒是将曾经较富的十户人家亦变成了穷人。
县令咬咬牙:“拿银子!”
“好!好!”夕榕应了一声,当即把现银和银票拢好,县令看了看她的包袱,虽说那衫不值钱,可也是钱啊,道:“把这包袱一并给我!”
贪官!夕榕脑海里掠过的就是这个词,一件穿过的衫子,只穿过一回,还有一个包袱他也瞧得上。夕榕答:“还请大人把官印、官袍一并留下!”
县令看了眼储大贵:“他的包袱也给本官!”
夕榕吃了一惊,储大贵拢紧包袱:“这可不行!这……这里面都是我五叔的书。”
“大人,你不是太为难人了。不瞒你说,他与我同行,这一路上的吃食还是我出的,哪有什么钱啊。”
“那……也得让他把包袱打开给我瞧瞧。”
“打开吧!”夕榕催促着,储大贵极不愿意,夕榕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且打开,回头我让你五叔来当这县令。”
储大贵这才打开包袱,县令一瞧里除了五六本书,便是不成样子的破衫子,皱了皱眉,却倏地发现里面有把檀香木梳,伸手夺了过来,储大贵要去抢,被夕榕拦下:“待你五叔做了县令,不差一把梳子。”
储大贵这才忍住,任他夺去。
县令交出官印和官袍,外面的东西也一并都收拾妥当了,带上家奴、妻妾坐上马车便摇摇晃晃地离去了,丝毫不顾自己只着了中衫,嘴里还哼着歌。
灰纶男子过来,深深一揖:“县令大人!”
夕榕笑了笑:“不是我,是门外那位。”
灰纶男子微愣,问:“不知大人刚才花了多少银子?”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番,灰纶男子不由摇头叹道:“这么多。”
夕榕往大堂一望,空空如野,就连公堂上那张桌子都少了一根腿,还用棍子支撑着,再转入后院,推开房门,似被打劫过一般,一片狼藉,就没瞧过值钱的东西。
储少良听说夕榕花了银子买下张王县县令一官,惊得目瞪口呆,口里不停地念叨:“这功名不是要通过科考的么?”
第147章:化身女捕快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