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若他不是在护她,就会任由朝臣献计,将她送回卫国。但他没有,他是不顾亡国之险,将她从中途拦下,将她护在身边。他将她带至沙场,是不想再有人打她的主意,要将她送回卫国。
在他结识她之前,她已是卫国人口中的失节贵妃,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女子。若再归去,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定会被垢言。
宇文珉只觉连呼吸都疼痛的,每一次喘气,都能感觉到夕榕的存在。他走出凉亭:“夕榕与我是清白的!我若爱一个女人,先是得到她的心,再要她的身。我绝不会要一个心不在我身的女子!”带着讥讽,是对宇文昊的不屑。“爱她,却强行占有她,这与禽兽又有何差别?”
他心中的痛,亦要宇文昊也品尝几分。
“夕榕与我学棋,全是因为你。因为她知道我是伍海大师的弟子,想要助你夺下梁京。是我要求她,不要把我是伍海大师弟子的说出去。”
宇文昊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这些话从宇文珉的嘴里出来,字字句句都是指责和讥讽。夕榕助他,因她爱他、在意他。
夕榕那样的女子,唯有真爱,才会身心俱付。
可他却做了一件伤她的事。
夕榕,你在哪儿?
没有了她,就如宇文珉所言,就算坐拥整个江山又有何乐趣。
没有了她,即便将来他拥有后宫三千那又如何,在那数千女子里,没有一个是他真心所爱的人。
他独坐凉亭,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浓,寒气逼人,他还静坐其间。
哈庆一路过来,低声道:“殿下,你该回帅帐了。”
他缓缓移眸,眸光里涂染着血色,虽只一眼,哈庆浑身一颤,已软跪在亭外:“奴才该死!奴才自作主张,让梦妃误会离开,奴才该死……”
就算杀了哈庆,又有何用?夕榕到底是走了。
宇文昊起身,冷声说:“派可靠的人继续打听她的下落。不可太过张扬。”
他担心,要是西梁或卫国人知道,夕榕走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宇文珉掀帘进入小帐。
帐中,蓝衣美人面含浅笑,举止优雅地砚墨,一侧端坐着五皇子,正俯案在鲜纸上勾勾点点。
宇文珉虽只一眼,便很快瞧出这正是齐军的布防图。抬手一挥,蓝衣美人欠了欠身,退离小帐。
宇文珉低问:“你想做什么?”
没事在俯案绘制布防图,可见这图是另有用意。
五皇子一边描绘着,一面道:“三哥是个聪明人,不是已经瞧出来了么?太子咄咄逼人,现下连梦妃也给逼走了,他面上冷落梦妃,实则是不想你与梦妃见面太多。三哥应该恨他才是。”
“一码归一码。”宇文珉很不赞同五皇子的所为。
五皇不以为然,“难不成要看他再一举夺下梁京城,这收复西梁江山的功劳岂能被他一人所得。从春天到现在,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他就有了这等功勋,往后若再动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宇文珉微微一笑,“所以,你要将布防图送给西梁人?”
“这件事,唯有三哥知晓。若三哥当真视我为兄弟,就当作什么也没瞧见。”
宇文珉冷声笑了起来,细看布防图,虽不是特别精确,却亦画了个七八分,只这七八分,也足让宇文昊失去金城,只怕这么一送,非但难以夺下梁京,到时还会丢失城池。
“太子连小萧后都不信,定会防备于你。我来军中比你日久,尚且拿不准他的军力部署,他又岂会让你看透。”
“三哥不清楚,那是三哥不屑此事。我清楚,那是我花了数日功夫了晓得来的。”
宇文珉不屑做这样的事,把齐军的布防通晓给西梁人,这无意是将齐军引向败仗之中。两军交锋,一场血战,死伤无数,他来之后,虽然还未经过一场大战,可从其他将士口中亦然知晓,自春天两国交战以来,已经死了不少的人。
夕榕一路进了梁京,在一家不算太大的客栈里安顿下来。
夜深人静,她的手落抚在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天下于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去处。
她可以回江南,去找几位结义的兄姐,只要找到了他们,便会有落脚处。
芸芸众生,朗朗天下,总有一个女子的藏身地。
转眼间,便过了十来日。
这日清晨,夕榕正在睡梦中,闻得大街上喧喧嚷嚷,马车的扎扎之音,孩子的哭啼声,男人的喝斥声……还有如潮滚滚的脚步声,传入耳内,扰人清梦。
夕榕移到窗前,却见大街上都是携家带口的人群,推着小车的、赶着牛马的寻常百姓,剩着马车、坐着家骑的达官贵族,还有抱着孩子、背着包袱的逃难人群,汇成一股强大的人潮,正缓缓往城门外移去,再看不远处的城门,已然拥堵难行。
第130章:误会1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