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昊无奈轻叹一声:“你的心到底还是善良。”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责备,他这才握了箸子,夹了案上摆放的凉菜,吃了两口,道:“如若不处以重罪,后来者定会更甚。一直以为父皇会秉公处理,没想对她,终是个例外。即便她认罪,只将她贬慧妃,慧妃……”他不由得苦笑起来。“既然我不能奈何于她,但对这些伏罪之人,定不会轻饶!”
夕榕想说,他已抬手,示意她一个字都不要说。
他想要酒壶,夕榕摇头。
他微微一笑,笑得颇不甘愿,这让夕榕辩不清他的笑是真,还是他的愁是真。
依旧吃着凉菜,动作优雅,似在细细地品味:“知晓么?在我十二岁那年,她便想杀了我?幸而八弟提前得了消息,悄悄告诉了舅父和我,可我终是不信,便令身边的小太监试用羹汤,没想……不到一刻,小太监便毒发身亡。”
“小萧后她要杀你?这胆子是否也太大了?”
“她有什么不敢的?”宇文昊闷笑两声,“也是那时,我寻了可靠的宫人,暗中调查我母亲的死……没想,竟然是她!”
大萧后病重之时,小萧后入深宫相伴。夕榕是听喜嬷嬷说过的,还说她们感情深厚,什么深厚,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在她入宫与我母亲相伴前,我母亲不过是染了风寒,可自她入宫,母亲的病却越沉疴了,也至最后撒手人寰……”
大萧后的死,还透出种种古怪。
“怎么会呢?她们可是亲姐妹,她为甚容不得你母亲?”
“亲姐妹?”宇文昊不由傻笑了起来,“在这皇家,为了争宠夺爱,姐妹成仇的还少么?兄弟争储,反目为敌者更是比比皆是。你别瞧之前八弟应得爽快,他还不是为了他自个儿,小萧后有罪,他也难逃干系,与其说他是想保他母亲,不如说他在保他自己。”
他起身,夺了酒壶,偏又被夕榕倔犟地抢走,见他着实想饮,便替他斟上半杯。
“就不能满杯么?”
“不行!就半杯,爱喝不喝!你今儿怕是喝了不少吧?当真不想好好儿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少喝些。”
一干皇子、公主,从小经过严格训练,吃什么,怎么吃,一举一动,优雅大方,宇文昊饮酒吃食的动作,落在陈夕榕的眼里都是一种美,一种欣赏。
他手握着银筷,一面夹着菜,一面饮着酒,然他还是习惯一饮而尽。
半杯饮罢,他指了指空着的酒杯:“要不,你也喝上两杯。”
“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那点酒量,喝不了三杯便要醉了。若非八皇子来,还不知你今儿心情如此不好?”
与他相处久了,对于他的事便知晓得更多,都道他残酷无比,不想他竟有那些的过往。小萧后也非传言中那般,视亲姐大萧后留下的一双儿女如同亲生。
虽然,宇文昊没有细说,夕榕已隐隐猜到,他的心结还不止说出来那些,怕是大萧后当年的死因亦是另有他情。
“今儿早朝,兵部那边传来三千里加急,说是西梁人在西北飞狼岭一带滋事,抢了我大齐民女、牛羊……”
“殿下的意思是,不日将要打仗了么?”
宇文昊望着夕榕,并未接话,“不光是西梁,就是卫国那边也不安分。”
夕榕每次只倒半杯,看他喝了,又磨蹭一阵才替他斟上。
“一人饮有何意思,不如陪我喝上两杯。”
看他饮得甚香,夕榕有些嘴残,望了眼大殿上案桌小抽,起身去取酒杯,不想宇文昊抓起酒壶,咕噜噜就是一阵豪饮,竟似个贪嘴的孩子般。
“不许喝了!”夕榕夺了酒壶,“不让你喝,是为你身子好,可你倒好,全不领情。”
“今儿若将这壶酒喝完便真的不喝了!”
夕榕换着酒壶,摇了几摇,竟似不多,为自己倒了一杯,却只给他几滴,宇文昊望了一眼:“这么吝惜?连半杯都不及呢。”
“闻闻这殿里的酒味,怕是啥庆今儿陪你也饮了不少吧!双目都喝红了,还喝!剩下这点,让我喝了罢。”夕榕倒了一杯,学着他的模样,优雅自如的喝起来,一口喝入,立时就被呛得直咳,用手??着嘴巴:“这是什么酒,快要辣死人了!”一边吹气,一面伸出舌头,一张白雪般的脸颊,直涨得红霞满飞,道不出的娇?究扇恕
她不让喝,竟是爱惜他的身体。
宇文昊瞧着她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这可是二十年的状元红,是酒庄特意送来的。”
夕榕一时倔强,又给他倒了几滴,他直勾勾地看着酒杯,索性夺了她的酒杯,将剩下的半杯再喝了精光。
“你又耍赖!”
“谁让你这般小气!”
他便将这酒喝个干净,是辣了一些,但她还受得,夕榕仰起脖颈,但见晶莹的琼浆从争质酒壶倾泄而下。
几口下去,她的脸更红了,直红到了脖颈,喝罢了酒,夕榕摇了摇酒壶:“我让你再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许耍赖再喝?”
宇文昊眉目含情,突地问道:“你喜欢我?”
第102章:梦妃侍寝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