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短两刻钟,就抓了十二名宫人,宇文昊端坐在昭正殿中央,身侧侍立着大管家和喜嬷嬷,二人交换眼神,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大管家道:“经过再三确认,丁阿七与这十二人确实是细作。”
喜嬷嬷道:“殿下打算怎么办?”
宇文昊微阖双眸,又忆起那日夕榕说的话,他已经忍得很久了,幸而此次夕榕并未真孕,若是有孕,定也保不住胎儿。不是被姬妾所伤,而是被小萧后使人所害。这几年,他一直顾忌着齐元帝的感受,迟迟不愿与小萧后撕破脸面,这一回还要退让么?
小萧后如此算计、防备于他,若他再退让,不知还会留下怎般的祸患。
“关入地牢,挑出容貌最美的宫娥服侍伴枕。既与本太子为敌,自是不怕死的。”他是克妻命。
喜嬷嬷轻呼一声:“殿下……”
宇文昊微微一哂:“送来之前,记得喂她服下软骨散!”他的目光停落在大管家身上,右手微微一抬,伸出指头有意无意地比划了一个动作,他道:“本不想近女色,怎耐偏有些不知死活的女人。下一个是被本太子克死的第十八个女子。”
虽还未宠幸,却已经宣布了结局。
大管家明了,宇文昊的意思是和上次一样。
宇文昊钟情梦妃,不屑再碰触旁的女人,不代表他不会继续杀人。
候府重地,多设有这等地牢,规模有大有小,太子府的地牢,是一间偌大的地下秘室建造的,拾阶而下,便能瞧见,共有四间。一间水牢,蓄有没至腰身的寒水,水散发出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借着光亮,可见污浊的水里有臭虫,还漂着几只死鼠,水牢又置有几根碗口大的木桩,用来绑缚囚犯。宫娥们便被关押在其中之一的女监室内,室内堆放了一座小山似的草垛。
地牢在赏罚室的下面,阴暗潮湿。二月初,北国的气温尚未回暖,每过二更,寒气逼人,更是阴冷刺骨。数名宫娥虽穿着冬衣,一无床榻,二无被褥,只能或蹲或站,身上的兵器、硬物早被护卫、宫人搜没干净。
喜嬷嬷站在牢门前,将几名宫娥尽数扫视一番,目光便停落在王翠翠身上,用手点指道:“就她了!王翠翠,今儿你有福了,将被送去服侍殿下安寝……”
王翠翠浑身一晃,定定心神,没错喜嬷嬷说的便是她。有家丁拿出大钥,开了铁链上的大锁,传出叮叮当当的低吟声,脑海里没由来的闪烁过前些日子接连被“克”死的女人画面,任是身份卑微的岳三春,还是由皇后赏赐的杜良媛,都惨死于太子殿下身畔。
她要死,且是被人折磨至死。
“啊!我不要去!杀了我吧,杀了我……”
就在王翠翠挣扎相求之际,喜嬷嬷抬手,趁势往她启开的嘴里塞入了什么东西。喜嬷嬷笑得灿烂如花,脸上纵横交织的皱纹仿如行即枯萎之花的瓣纹:“为防你闹腾得厉害,老婆子特备了一枚好玩意儿!”
“什么,那是什么东西?”王翠翠尖着声音,再也没有平日的沉着、冷静。她挣扎着,想要拽着她的左右家奴给推开,却怎么也不能,被一阵如洪似潮的恐惧感包裹着,沉陷在恐惧的泥沼之中难以自拔,就连央求的声音都在发颤:“喜嬷嬷,你放过我吧……”
一边地牢里的丁阿七,见王翠翠被抓,不由得暗自运力,却是半分力道也使不出来,身上的铁链未移分毫,只传出轻微而低沉的沙沙之音,仿佛是夜风吹在寒链之上。
“阿七,阿七……阿七,你救我!”王翠翠不愿出去,更不愿去服侍太子殿下,她知道后果,她会得很痛苦。
喜嬷嬷看着牢里的丁阿七,不由得灿然一笑:“想救她么?你知道救她的法子。”
招出所有的实情,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否则,王翠翠便唯有死路一条。
喜嬷嬷道:“你和她之间的事都是装出来的罢,什么相好,什么两情相悦?我呸,这不过是为了你们做害人的事行些方便罢了。王翠翠,你瞧见了没?他心里压根就没你。”
一旦伴枕太子殿下,只有死的结局,所有与太子殿下近身的女人,除了梦妃,全都死了。
太子殿下克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唯有梦妃命硬,承得住他克。
“来人,带她去沐浴更衣!”喜嬷嬷一声令下,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牢中的其他宫娥。
王翠翠不无失望地看向丁阿七,他说过,定会护她周全;他亦说过,他喜欢她,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只是现下,她生死攸关,他却一言不发。盯着他,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而丁阿七此刻连迎视都的勇气都没有。
喜嬷嬷道:“太子殿下青春气盛,梦妃刚刚落胎,不便侍寝。今儿老婆子得再挑一人前去。”她移着步子,生得貌美的宫娥直往其他貌丑的跟前闪躲,任她们如何闪躲,就只几人,还是一个不落地映在喜嬷嬷的眼里。
喜嬷嬷笑着,手指在几名宫娥间游离,几人胆颤心惊,生怕下一个便落到自己的头上。“殿下说了,要想不死,就乖乖儿地供出实情,尔等是奉何人之命,为何要毒害梦妃肚中的胎儿?要是谁第一个说出来,可保全性命……”
第99章:梦妃侍寝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