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葛嬷嬷微微欠身:“梦妃唤老奴!”
“葛嬷嬷请坐!今儿殿下出门,我亦闲着无事,就想与葛嬷嬷说说话。”令宫娥为葛嬷嬷备了座,沏了茶水,奉了糕点。
夕榕道:“你们都退下罢!”
宫娥退出昭正殿,夕榕从袖中取出一本书,一边翻看着,一边笑道:“葛嬷嬷是这太子府的老人了,是服侍太子最久的人,按理说来,最是辛苦的。葛嬷嬷家中可好?”
葛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应答:“还好。”
“葛嬷嬷今年有几个孙儿、几位孙女?”
葛嬷嬷想了一下答道:“三个孙儿,一个孙女。”
“是么?本妃怎听说,你有三个孙儿、两个孙女?”夕榕起身,走近正殿的熏炉旁,启了熏炉盖,用手拔弄了一下:“葛嬷嬷亦在宫中多年,理应知晓,熏香之中最忌有几样东西,一是麝香、沉香之类,女子闻得多了,会滑胎于无形。”
葛嬷嬷心头一震,便觉今晚有些怪异,不想夕榕这么快就切入主题,总算把话题扯到熏香之上,不由微微一笑,道:“若是妇人无孕,亦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可若闻得多了,就算想孕,亦难如登天!”夕榕蓦地回首,重回到座儿上,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籍:“哈哈!瞧瞧,这书上写的着实有趣,居然说还有催情散,也亏得那些西域人,居然制作这等厉害的东西,只屑绿豆大小一点,闻上一刻钟,便能令男子发狂难抑,而葛嬷嬷每次用了那么多,也难怪殿下情难自抑,床榻发狂,一发不可收拾!”
葛嬷嬷一张老脸倏地拉得老长,她居然怀疑到自己头上,陡然起身,厉喝道:“你想诬陷老奴?”
“诬陷?”夕榕依是不动声色,不愠不怒,“你有什么值得我诬陷的?”
葛嬷嬷张望四下,除了她们二人,便再无第三人,只要她抵死不认,就拿她没有法子。“梦妃在说什么?老奴一句也没听懂。”
装,继续跟她装!
殿门外,宫娥禀道:“梦妃,大管家到了!”
“让他进来!”
大管家推门而入,葛嬷嬷眼尖,一眼就瞧出大管家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那布包的花色竟似自己藏在箱子底下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老奴的东西。”
夕榕接过布包,闻嗅片刻,正是与她闻过的熏香粉末一般无二,启开布包,却见里面是好大一把熏香粉末:“证据确凿,葛嬷嬷,你还想抵赖?这等东西,若是交到宫里,转交到刑部,你以为后果如何?”
葛嬷嬷道:“这只是寻常的熏香粉末,梦妃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夕榕与大管家交换眼色,知宫里的太医已经到了,她拊掌一拍,大管家道:“请二位太医进来。”
空气凝固,藏在后殿的宇文昊亦频住呼吸,他亦想知道太医会如何断。
是一少一中年太医,近了跟前,夕榕把这包东西交给二人。
少年太医闻罢,颇有些抢功之意,忙道:“这味熏香含有精炼的沉香膏和催情香,如此厉害的沉香膏,焚之,女子闻嗅后能落胎于无形。催情香更是精纯、精炼,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就算用上少许焚之,亦能令男子发狂难抑。”
夕榕道:“有劳二位太医,你们可以退下。”
葛嬷嬷冷着一张脸,顿时看似平静的脸上,风生水起,眸光里杀意一现,她紧握着拳头,布局这么多年,今日竟要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子手里么?
好不甘心!
此等情势,葛嬷嬷看夕榕,恨不得立时取了她的性命。
夕榕瞧葛嬷嬷,似要层层剥夺她的伪装。
大管家送走二位太医,去而复返,只看到她们二人,你瞧我,我看你,以前的太子妃,也会礼让三分,可夕榕不甘示弱,眸光里掠过一些犀厉。
“葛嬷嬷还有何话说?知道今夜为何乔凯旋与代芹的事么?本妃就将你下在太子殿下的粉末取出两成,便有此奇效,而每次葛嬷嬷下的药粉之多,可想太子殿下受你之害有多重!”
葛嬷嬷引颈大笑起来,声声很大,笑得无畏无惧,突地敛住笑意,向夕榕飞扑而至,眼瞧着她锐利如刀的指甲便要落在夕榕脖颈。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玄影从内殿奔出,以移形换位之速,挡在夕榕跟前。
葛嬷嬷难以收掌,在未瞧清来人,以握化推,一掌击出,宇文昊身子一摇,静立她的面前。见是宇文昊,葛嬷嬷顿时情绪繁复:“怎会是你?”痛苦摇头,那么他们的谈话,宇文昊在内殿也是听得清清楚的,“你没有离府?”
宇文昊捧住被她掌击的胸口,轻咳一声,全是不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竟是乳娘在背后做了手足:“为什么?为什么……”
夕榕从宇文昊身侧走出,沉思片刻,道:“她这么做,定有原由。而世间,能让一个人去杀人的,不外乎几个原因:一,忠;二,情。”
葛嬷嬷听夕榕说完,整个人似被雷电击中般微微一颤,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杀人、害人的理由。拿定主意,葛嬷嬷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天下间,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不,不!普天之下,没人可以配得上太子殿下……”
第73章:再遇玉无垢1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