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皇尚未定罪,可亦有人对他用了重刑。唉……这能怨谁,谁让这犟牛得罪了那么多的京官、朝臣。打入天牢已有几日,除了御史台的两位替他求情,就再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她没有时间拖,每拖一个时辰,孟知远在天牢就危险一分。而她,是拿定主意要救他出来的。
五皇子喜女色,尤其喜欢绝世美女,自己今儿去了五皇子府,若是五皇子瞧中了梨姬,这便是轻的。若是对夕榕生了念想,夕榕亦防备不了。
时间在点滴流逝,代芹没挪步子,只是讨好巴结似地倒了茶水,脸上始终扬着笑。“太子殿下,你可别和我家小姐滞气。她是无心的,你都不知道哦,这几天,我家小姐都快要急坏了,尤其是今儿,带孟夫人去见了孟大人,听说伤得很厉害……”
看似在替夕榕说好话,实则是在暗示夕榕:孟大人受伤了!耽搁不得了,多呆一日,不知以前被孟大人得罪的哪位权贵,又会下黑手。
对视太久,他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已经退让了,寻至玲月阁,便是对她最大的让步。他要她嫁他,他喜欢她,才会这么坚决地想要娶她。他不能退,他是太子,这才刚刚开始,若再退让,又会让到何时。
她视线流转,望着桌上的糕点时,神色里掠过一些柔软:“我答应了!只是,我望你尽快救他出来。听孟夫人说,他受了刑,似还不轻。我答应嫁你,可我更想你今晚就救他出来。还有一点我要你知道,我不喜欢你……”
听到想听的话,他却没有半分喜色,只有更深的沉重感。“我……只逼你这一次。往后,亦都不会。”他站起身来,似下了更大的决定,“你重信诺,我亦一样。我这便入宫见皇上,求他下旨放了孟知远。望你,安心待在闺阁,做一个漂亮、健康的新娘。”
她的心,若是冰冻,他也会在婚后将这一锅的冻冻烧热至沸。
她的心,若是石头,他也要将它化成热碳。
她的心,若是枯木,他也用真情让它复春开花。
可他,不想多说。
他只想用自己的一腔真情,一片痴心,让她明白:嫁给他,她没有选错。
“不送。”她起身,一脸茫然与无奈。
代芹问:“小姐,还备马车吗?”
“且让我相信他一回吧!如果明日,还不能救出孟大人,我们再去五皇子府。你派人告诉梨姬,就说暂时不去了,定了时间再通晓她。”
“是!”
夕榕从未想过,宇文昊是一诺千金的男儿,这天夜里三更一刻时,孟奉礼便派了下人递了书信过来,虽只寥寥几句,但言语之中多有感激,说皇上已下旨放了孟知远。只是这孟知远在天牢吃了苦头,遍体鳞伤,瞧这情形,没有一月是好不了。他虽吃了皮肉伤,可还是不服,口里依旧叫嚷着“我孟知远,岂能推女入火坑,就算斩头,也绝不干卖女求荣之事!”
天牢的苦还没够么?居然还不肯服软。
这一刻,夕榕为这固执、倔犟又正直的长者笑了,同时心下又多了一份沉重。
这一夜,她睡了安稳觉,没为自己被迫嫁给宇文昊的事有过多的担心。
他敢娶,她便敢嫁。
想嫁的那个人不在了,嫁给谁都不再重要。
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但愿宇文昊还有一些真心。被爱的人,是幸福的;爱着的人,是苦痛的。在爱情上,她很自私,自私的希望对方可以多爱一些。
早上与代芹、小莲一处用晨食时,夕榕道:“代芹,上次我让你廖伯盘下东市那家云记绸缎庄,从他那儿把房契取来。”转而,又对小莲说:“吃过饭,你去备家轿,再去糕点坊备三份上好的点心。”
孟知远从牢里出来,身为义女,她理应去瞧他。虽相识不久,就为他这般护着自己,不愿看她入火坑,堪比亲生父母。在那豪门府邸,有多少为了保住荣华、权势,就算再龌龊的事都能干出,能如孟知远这般磊落立于天地间的人,越来越少了。
孟府上下,听说夕榕到来,自是欢喜,孟夫人带着次子、两位儿媳早早地就候在花厅里。
夕榕见礼之后,寒喧一会儿。孟府虽是朝廷大员的府邸,却丝毫没有半分豪华,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个七八品官员的小宅,宅邸占地不小,可只前后两院。透过大门,只能望见前院,前面住着孟知远夫妇。后院便住着孟家二兄弟及其妻子,丫头、下人不过只六人:管家夫妇,与两位少夫人的陪嫁丫头,孟府的两名轿夫。说是轿夫,多时做府里的长工。
前、后二院之间,还有一道围墙,过了围墙,便能吓你一跳,后院除了一座四间房的小院,便是偌大的菜地。菜地有白菜、萝卜,亦有韭菜、蒜苗,五花八门,甚至还能听闻鸡鸭吵嚷,猪儿哼叫的声响。
第57章:视我何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