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回殿下,瞧这情形,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好,到了安阳,把这吵人的臭丫头给本殿卖到妓院去。”
车外,有人爽朗应道:“是!”
真要卖她!
她可不想和小姐分开。
况且小姐说过,会帮她找到家人、父母,她还找到家人呢。只记得小时候,是被坏人拐跑,几经辗转落到了人牙子手里,又将她卖到了长宁候府。
宇文昊厉声道:“你再吵,本殿便令人将你卖到安阳最下践的妓院去!回头榕儿醒了,我自有百十种哄她开心的法子。”
这丫头,经不住吓,一吓就住口。
他得想个什么法子,让这丫头乖乖呆在帝都才行,若是这丫头跟着夕榕起哄,整日嚷着要回南国,他不还得烦死了。
宇文昊猛地伸手,趁代芹不备,一把压下她的衣襟,代芹惊呼一声,将身子转开:“干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特别印记?”
“你问这个干什么?”
宇文昊吐了口气,道:“南国人都讲究白净,我北国人却喜欢在出生的婴孩身上留下印记。不说旁的,就说我宇文氏皇族,无论男女一出生都会留下一枚手掌大小的刺青,女子绘凤,男子绘龙,再在上面绘下‘宇文两字。还有国舅萧氏一族,则以大漠雄鹰为记;而大将军韩氏一族,以狼为记……”
宇文昊就是一种猜测,看代芹虽是女儿家,却不似南国大多数的女子纤柔、清瘦,反而有些虎背熊腰之感,这是北国人的特征。南国大富人家、候门府邸的下人,多是买来的。他大胆猜想代芹是北国人。
本想唬代芹,她却来了兴致:“殿下是说,奴婢有可能是北国人?这些年,小姐求了大公子,帮我寻找亲人,找过好多地方,就是没结果。”
宇文昊微微一笑:“南国无果,不等于北齐就找不到你的亲人。臭丫头,给我听话点,若是本殿一高兴,许能帮你找到家人。”
知代芹想寻家人,这便是她的弱势。有了此,宇文昊还怕她不肯乖乖儿的。
代芹有了盼头,只傻傻苦笑。岔开话题,道:“自从明珠阁出事后,小姐就常说头疼,虽偶有发作,也没今日这般厉害。”
“到了安阳,令人请来郎中,给她细细瞧病。”
宇文昊始终不紧不松的揽着夕榕,看她昏昏入睡,这般的她,令他心疼,亦让他心动不已。他曾幻想过,有一天,会遇上一个让自己喜欢的绝世佳人,但没有一种是陈夕榕这样的,她竟未让他失望,又未如他所猜想。是这样的特别,又这样令他不由自己的情陷。
原来,爱一个人,不需要太漫长的时间,也许只是一眼,也许只是一次见面,便能让人记住。此刻,他这样近地拥着她,都道他凉薄,可拥着她时,他是踏实的、欢喜的。
临近辰时,能遥望前方一座城池,代芹望了一眼,道:“那便是安阳么?”
车外有人接过话:“过了安阳,夜星兼程赶五日便到我们大齐帝都。”
进了城,宇文昊令人去备干粮、酒肉,以备路上食用,将夕榕抱到一家医馆。
郎中诊脉完毕,下了方子:“这姑娘是刺激、悲愤过重一时昏厥,老夫给她开两剂方子好好调养,几日之后便能康复。”
众人在安阳城买了路上所需,又匆匆赶路。
届时,夕榕还在昏睡。
待她再度醒来,已然是日落黄昏时。
昨夜一番折腾,代芹早就乏了,饭足人饱,又依在油壁车上睡着了。宇文昊没了身影,夕榕低头,却见自己穿了杏黄色的衣裙,依然是小家碧玉的装扮。
她用手挑起车上悬着紫色流苏,宇文昊骑在高头大马上,不经意间,他亦发现了她,目光相遇,她别开,他亦故作淡然的移开。她望着西边那一轮红日,竟似劫后重生,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真相居然是另一番模样,她原是在前世遇人袭击后,突然灵魂穿越,且还变成一个哇哇落地的小女娃。两岁前,她不能说话,三岁出口即能诵诗,更是被陈浩然引为天才女儿。不是她做的诗,而是她记得的那些诗。可就算这样,还是被娘亲——长宁候陈夫人不允,总是将她看得极牢。
当慧觉大师封印了她前世的记忆时,也一并封印了她十一岁前所有的记忆。故而,这些年来,她所记得的只有十一岁之后,记得家人对她的教导,陈夫人手把手地教她弹琴……
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觉得温馨而又愧疚。
如若一切重来,她宁可少几分好奇,多一些听话,事事听由陈夫人的安排。
第43章:头疼欲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