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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媛睡得极熟,醒来已是下午。她睡得迷迷瞪瞪,拥着被子坐起来时,有片刻的恍惚。
      “醒了?”
      她下意识应声:“嗯。”应完,后知后觉觉出不对来。
      柳景初坐在一旁,努力自然地说出了,默默排练一下午的台词。然后,便紧紧闭上了嘴。
      阿媛挠了挠脸,带着些不好意思,掀开被子穿好鞋下来。
      “你,你去歇着吧,我给你把床暖热了。”
      “……”
      柳景初刚想张开的嘴,重新闭了回去。
      药端上来,柳婆子捧着碗,略过阿媛向前伸出的手,递到柳景初跟前。
      “先前那副药方子,被别的药性冲了效用。这药啊,是夫人特意请大夫重新配的。少爷趁热喝。”
      柳婆子有意无意地提起来。
      阿媛想到自己的一碗罘蕴水,害得柳景初卧床,抿了抿嘴,捏着手站在一边。
      药碗迟迟没人接,柳景初敛下眼皮,恍若未闻,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
      柳婆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抬眼轻飘飘扫了眼阿媛。
      阿媛忙上前,接过碗来放在柳景初手边。
      柳婆子自知柳景初不喜搭理她,知趣地走开。她走后,阿媛轻声提醒道:“喝药吧。”
      柳景初看了眼熬的浓黑的药汁,闻着热气中的味道,舌尖便泛起苦涩。
      他皱了皱眉。
      “上次你煮的是什么?再去煮一碗来。”他捏着书,看也不看那碗药。
      阿媛可不敢再自作主张给他煮什么罘蕴花了。
      “那不是什么好药,我家里穷,所以拿来煮水喝。这是大伯母请的大夫特意配的,肯定好。”
      她推着那药碗往前推了推,柳景初不理会。
      “那药我喝了二十多年,照例不见好。你煮的那水虽然味道一般,但好在还有点用。”
      有用?阿媛睁大眼,不敢相信又有些小惊喜。
      她绞着手指,皱起小眉头犹豫道:“可是,罘蕴花跟你喝的药药性相冲?G……”
      柳景初抬手捏着碗沿,将那碗浓黑的药汁,倒入桌上的花盆里。
      他放下碗,不去看瞪着大眼一脸呆相的兔子,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还不去?”
      罘蕴花煮出的水清苦,比起浓黑涩口的药汁,那点子苦涩也带着清新爽口。
      柳景初喝完,嘴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山楂饴糖
      他抿唇,带着温热的指腹在唇瓣上一触即离。
      阿媛拿过碗来,两只眼睛弯弯地看着他,笑容浅却意外地好看。
      “好不好吃?”
      她从随身带的小荷包里,摸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嚼了嚼,一侧的脸颊鼓起。
      像将心爱的坚果藏在颊囊里的小松鼠。
      山楂饴冲去了药的清苦。酸生津,柳景初慢慢地抿,那股酸甜滋味占据整个唇齿间。
      她坐在桌前写着字,嘴里无意识地哼着曲儿。笔下的字歪歪扭扭,不像蚯蚓,倒像是春蚕。
      她写得正起劲,身后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照你这般练下去,云间的纸都要贵了一番。”
      阿媛皱眉盯着笔下的字,乍看也说得过去,只是细看之下,确实跟他写给自己的不太一样。
      正想着,手带着笔被握住,一股清苦而熨帖的药香气从身后包围过来。

第70章 罘蕴花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