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丝竹声缓缓响起,随着丝竹的吹弹声,说话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舞台的方向。
帷幕渐渐拉开,一个穿着霜色衣服的青年站在舞台之上,面冠如玉,修长挺拔。
他朝着四座弯腰拱手,对乐师使了个眼色,乐声停了一下,忽然换了个曲子,婉转动人,悠扬缠绵。
随着乐曲的进行,一个穿着绛红色衣服的女子以袖遮面,从屏风后袅娜而出,来到南白的身边时,才将袖子往下放了放,露出一双眸子来,含情凝睇,顾盼生辉。
南白的手指微动,他的指尖缠绕着透明的丝线,若非仔细观看,很难发现。
与此同时,女子一甩长长的水袖,终于将脸露了出来,雪肤花貌,般般入画。
她眼角的朱砂痣在明亮的烛光下闪着微光,面容带着三分悲伤,却为她更添了悲艳之感。
她的舞姿流畅而优美,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之感,若非在她的耳后和脖颈有几次不明显的接缝,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翩翩起舞的美人竟然是个傀偶。
南白站在不远处,手指灵活的变动着,女子在他丝线的牵引下缓缓起舞,跳的正是时下流行的舞曲。
她转动时,脚腕和手腕的金铃铛一齐发出脆响,和丝竹声交织在一起,更添空灵之感。
一曲终了,女子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了,最终停留在南白的身边,垂着手,好像刚刚翩翩起舞的不是她一样。
曲声停下时,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舞蹈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舞蹈已经结束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立刻爆发出了激烈的鼓掌声,声音之大像是要将房顶给掀开一样。
“这人偶真是神奇,举手投足间极为顺畅,一点都看不出是个木偶。”溯光用力的拍着手,激动道。
“我看过那么多次木偶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若非提前知道,我也不敢相信锦瑟竟然是个木偶。”苏无忧也感叹道。
“锦瑟?是她的名字吗?”
“南白先生以前有一个妻子,不过后来病故了,于是他就做了一个和自己妻子面容一样的傀偶,并将妻子的名字给她,以解相思之情。”苏无忧解释道。
溯光看着底下低眉顺眼的锦瑟,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那是一种她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同病相怜。
听风楼今天晚上只有这一场,结束后看客们便陆陆续续的离开。
四人走到街上,一出门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未央城的夏天都是这般炎热吗?”溯光的脑门上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往年还好,不过今年的夏天是比以往热多了。”
几人是同一时间出的门,镜尘和墨白不怕热,所以没什么感觉,苏无忧虽然也觉得闷热,可出汗却没有溯光这么多。
看见她脸上的汗水,苏无忧犹豫了下,拿出一方手帕,正要递过去时,只见墨白已经抢先一步,亲手给她擦去了脸上的薄汗。
“嫌热就早些回去,我再做些冰饮与你吃。”墨白说道。
苏无忧有些失落,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将手帕收了回去。
“是了,苏小少爷要不要来家里坐一坐?正好可以吃些冰饮消消暑。”溯光邀请道。
墨白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苏无忧好像没看见一样,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刚好,我家的厨子也很擅长做这些消暑的吃食,溯光姑娘可以挑个凉快些的时间来尝一尝。”苏无忧不失时机的也邀请道。
“家里的厨子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了?”古衣疑惑的看着他。
“他不会,”苏无忧小声的说,“赶快再找一个厨子来做不就行了。”
古衣愣了愣,随后赞赏的看着苏无忧,傻了这么久,可算是聪明一会。
有吃的东西,溯光当然不会拒绝,一时间两个人都十分高兴
除了墨白。
他就不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心里酸溜溜的,板着脸走在溯光身边,紧紧的挨着她,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走了几步,溯光就会往旁边挪一挪,墨白又会重新贴上去,如此循环往复了好几次,溯光终于受不了了,她长叹一声,哀怨的看着墨白,幽幽道:“墨白,你走的太近了,有些热。”
墨白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溯光面色绯红,鼻尖上都是汗珠,显然热的不轻。
镜尘走在后面,听到小徒弟这么说,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听见这笑声,墨白的脸色更差了,他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镜尘,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切磋过了吧?”
“我不打架。”镜尘断然拒绝。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墨白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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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牵丝戏(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