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红墙外,一片威严肃静。这里是天子的地方,四周都有侍卫把守,自然没有人敢在这里喧哗。
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时,温子然才穿着一身朝服,带着一脸的疲惫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
最近几个月,西南地区不知怎么的,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旱灾,朝廷已经开库放粮,但经过层层克扣,落在百姓手里的不过十分之一二。圣上因此龙颜大怒,在朝堂之上当场免了几人的官职,又抓了几个主犯压进大牢,又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到现在才散朝。
温子然揉了揉眉心,在朝堂上时精神一直紧张着,倒没有想起来今天还是滴水未进。这会儿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
他想了想,决定在路上吃了些东西再回去。
等他踏下最后一层台阶时,一个人忽然在后面叫住了他,“温探花,等一等。”
温子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就见着张侍郎从不远处走来。
“温探花这是要准备回家去?”
“是啊,天快黑了,不早些回去的话,山路不好走。”
张侍郎和温子然并不算是很熟,只是点头之交,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温探花似乎一直住在桃花山上。
“温探花何不在城内寻个住处?我记着圣上当年不是封了一处府邸与你吗?何不在那居住?这样一来二去也是方便。”
“不了,我家夫人怕生,不喜人多的地方。”温子然委婉的说道,“不知侍郎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呵呵,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我们边走边说吧。”
温子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便落后侍郎身后半步,慢慢的走着。
“我记得以前有一位陶先生也是住在桃花山上,此人博学多才,又不好功名利禄,便在山上隐居着。”
“此人我也听说过。”
“内子以前也想去拜访一下这位先生,可惜他有一个规定,只收男学生,对女学生是一概不接,内子去了也是吃了个闭门羹。”张侍郎摇摇头,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有才之人多有一些怪癖,陶先生规定如此,也是没有办法。”
“是啊,不过当年我负责审批考生的试卷,看见探花的卷子时,文采之间竟有陶先生的七分神韵,差点让我以为陶先生也来参加科考了。”张侍郎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温子然也是淡淡一笑,解释道:“以前曾与陶先生的学生相处过一段时间,倒是学了些皮毛。”
“温探花谦虚了。”张侍郎笑了笑,“小女对陶先生的诗文也略知一二,温探花若是得空,可来府上指点小女一二。”
“家妻管的严,怕是不便去府上叨扰,况且某才疏学浅,怕是会耽误令爱的学习。”温子然委婉的拒绝了,不顾张侍郎猛地阴沉下来的脸色,接着说道,“张侍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在下便先行告辞。”
说罢,温子然向他一拱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侍郎站在原地,目光不善的盯着温子然的背影,气的他一挥衣袖,狠狠的说道:“不识抬举!”
温子然的心情没有什么波澜,或者说自从五年前开始,他的心就再也没有泛起过一丝涟漪。
那天他回到山上,寻遍了整个山头都没有找到桃灼的影子,那颗昨天还开的烂漫的桃花树今天也变得光秃秃的,所凋零的桃花一朵也寻不见,如同桃灼一般,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仅桃灼,连一直陪伴着桃灼的大白也消失不见。温子然颓然的坐在门框前,从胸口处掏出了那朵落在他考卷上的桃花,唯有这一朵桃花在告诉他,桃灼曾经存在过。
温子然平静的走在街上,周围的人三两成群,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独独是他,孑然一身的走在这熙攘的人群中。
他的目光随意的落在路边的吃食上,思考着一会该吃些什么,想了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等他想了一会,忽然记起苏无忧约了他在桃花山上的凉亭一聚。
虽然不知道苏无忧忽然约他见面的原因,但既然已经答应了,还是去看一看吧。
这样想着,温子然整了整衣服,大步朝着城外走去。
夜凉如水,凉亭内,溯光将最后一个灯笼挂在上面,明亮的光芒温和无比,只是看一眼就好像可以驱散身体上的寒冷。
石桌上摆放着一些瓜果和甜点,还有一壶果酒放在一边,若不是在另一边还放了几张符纸和朱砂,这一幕看起来真的想是一场宴席。
苏无忧也在帮忙准备,溯光时不时的偷偷看向他,似乎有什么话
第六十七章桃花劫(十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