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是啊,究竟是人先见月,还是月先照人?同是一轮月,同经阴晴圆缺,为何映照出不同时空?甚至不同界域?同一轮明月下,是不是可以设想另一个时空正在并行不悖,爸爸、妈妈亦对月寄思,怀念两个“远嫁”的女儿?
“好诗!姐姐,让我们高举一杯,向远在天边的爸爸、妈妈说声‘节日快乐,节日快乐,老爹老妈!”
“好,节日快乐,爸爸妈妈!”
“时儿也要!”时儿跃进母亲臂弯,“妈妈,节日快乐!”
她俯首在女儿额头印上一记响吻:“时儿,节日快乐!”
时儿弯起甜蜜的小嘴,搂着妈妈的项颈,问:“妈奴,明早你是不是又要……”
“嘘。”她食指轻点在唇上,“时儿忘了么?妈妈要时儿保密的喔。”
“时儿明白了。”时儿在母亲怀里拱啊拱,直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小肉球,“妈妈要哄好时儿,时儿才会记得。”
这小人儿,竟也敢威胁起人了?她柔声诱哄:“时儿忘了妈还说过什么?女生和女生是一国,妈妈和时儿拥有共同的秘密,要互相保密呢。”
“是哦。”时儿点着小脑袋,“时儿记得了,时儿不会向别人说,包括爹爹。”
“很乖哦,时儿,妈妈给香一个……”
“嘻……”
这厢,一对母女共谋得高兴。那厢,两个男人推杯换盏得高兴,两双醉意蒙胧的眼神,专注凝望的,是各自的心爱之人。迈过了千载岁月,连时空也无法横亘,注定相遇的人,本该相爱一生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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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儿——”男人砰地撞门而入,门内团桌用膳的诸人皆吓了一跳。待看清来者,皆默契十足地保持回原状,反正,这种戏码,隔三岔五总会上演一回,他们,早已练得处变不惊了。
“翎儿,淼儿呢?”戎?t黑着一张俊脸,问。
“何时您聘请本姑娘担任您的看妻大使来着?”看吧看吧,要不然世间人对权力趋之若鹜呢,你装大方扮潇洒让出了王位,人家就肆无忌惮了不是?
“你——”
一只柔软绵滑的小手悄悄塞进男人的大掌,男人的冲天火气霎时闷成一团水气,且随着呼吸蒸发掉。
“爹爹,妈妈今早走时说她五日后回来,爹爹就和时儿一起乖乖坐着等妈妈回来嘛,妈妈回来会给时儿买好东东,时儿会大方分给爹爹哟。”
“时儿~~”世界上第二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女人,抱起娇甜的爱女,脸上硬堆起慈爱的笑容,“时儿,为何早上娘亲离开时,你不来告诉爹爹呢?”
时儿弯起秀美的小嘴,歪头说:“妈妈说女生和女生是一国,时儿不能出卖一国的妈妈喔。”
“噗……”厉夫人毫不客气地以笑捧场。
戎?t瞪她一眼,转向爱女时又换成几乎讨好的笑:“那时儿告诉爹爹,娘亲去了哪里?爹爹把娘亲找回来可好?”
“那——”时儿在她老爹的静息相待中,“时儿要吃狮子头,爹爹做的。”
她的老爹点头。
“哈哈……”蓝二小姐失了形象地倒在桌上抚掌大乐。
狮子头,是阿?t的成名作,只因为蓝大小姐曾告之,如果他能在三十天内做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她考虑一个月会大开隆恩地准他入幕三回;如果时间缩短在二十日,那相应也追加到五回;若是十天,便增至十回。这戎同学竟果然不眠不休,十日后顶着他自己的一头狮子头,做出了令人食指大动的“红烧狮子头”,不得不传为美谈。
“咦?”时儿大眼一亮,小小手指点着嫣红小嘴,“爹爹也要带时儿一起去?”
这小小人儿何时会要挟人了?他切齿:“好。”
“大城,妈妈说,大大的城,眼晴都都……”
又是阏都!戎?t咬牙:勒?你个混帐!
“姓勒的那个笨蛋,没本事照顾好自己的江山,索性扔了不要,何必一次次出事都要我的淼儿帮他善后!”言讫,他身子像个旋风样地消失不见,当然,一并卷走了他的女儿。
哈,这一把醋火妒火烧得还真是蛮旺盛呢。蓝翎追过去,跳脚大喊:“阿?t姐夫,努力哦,我看好你!”哈哈,她姐姐不做了丞相,却成了女皇,这个男人的女皇。
池中,莲种深植,一对蝶儿蹁跹辗转,终得落小荷尖角,莲,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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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历元三百四十七年夏六月,煊第九代帝?t因病不堪朝政重负,传帝位于王长子商。同年同月末,先帝崩,谥为“元圣王”。
淦史载:宣隐澜,淦历元三百三十一年高中状元榜首,时年十六岁,曾任监察御史,太子太傅;十八岁任时任肇峰相国辅相,协肇相共理国事。淦历元三百三十三年六月,擢升相位,乃淦史上最年少相国,亦称‘少相。淦历元三百三十六年七月,随王上南巡,误遭贼掳;翌年冬,始平安返都。淦历元三百四十八年八月,辞官归宁,不知所终。
第一七二章 结局圆满很重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