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过秦岭至西南,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刺杀不计其数,然而裴昀一行人就仿佛周围的刀光剑影都不过是走马观花,一行人走得优哉游哉,而那些刺杀,甚至都还未近身,便被一直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拆得七零八落。
但即便如此,刺杀的人依旧源源不断,送走了一拨还会有第二拨,络绎不绝,倒也烦人。
众人都以为,有锦衣卫散布周围,相爷一路上也就算的是有惊无险。
叫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临近西南边陲,只差一日路程便可入境西南的时候,相爷不见了。
准确地说,相爷更像是被人偷走了。
悄无声息。
傅平是在次日进了裴昀的屋子准备伺候主子起身的时候发现的,可是那时屋中只剩下掀开的床褥,其余的,纹丝不动。
傅安闻讯匆匆赶来,然而一行人四下察看,也没发现丝毫蛛丝马迹,最后连蓝杉都献身出来,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屋子,眉间微紧,“此事蹊跷,昨夜锦衣卫守夜之时,我确是看见有人影,便留了手下在看着,自己过去了,抓到人的时候他已经服毒自尽,再回来时也还是风平浪静,手下都没看见有人进相爷的屋子,活生生一个人,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可是这屋子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看起来,相爷也没有挣扎。”
“与其说是被绑走的,倒不如说,是有人悄无声息偷走了人。”
蓝杉抿抿唇角,之后留了几个锦衣卫在原地看着,其余的四下搜查,蓝杉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们送信回临安,上禀陛下,钦差接连遇袭,如今更是不知所踪,即便不是在西南境内,也和黄德康脱不了干系,我去禀了摄政王殿下。”
“殿下?”傅安眉间微蹙,“殿下不在临安?”
“殿下在相爷出宫两日后便也出了临安,想来此时离得也不算太远,只不过殿下是秘密出京,不得声张。”
“是。”
而时妤昭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马车中闭目假寐,听见外头的动静,又隐隐听到蓝杉的声音,眉间一紧,猛地睁眼翻身坐了起来,“让他进来。”
蓝杉拉开车门,躬身进了马车,“参见殿下。”
“你现在过来,可是裴昀出了何事?”
“属下保护不周,相爷昨夜在客栈休息的时候,不知几时,不见踪迹,房中并无打斗挣扎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是以属下几人无能,还不知相爷因何失踪。”
时妤昭眸色一沉,咬着牙,想起黄德康的性子,脸色变了变,额角一抽,一阵疼痛袭来,时妤昭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形微微不稳扶住车壁,蓝杉吓了一跳,“殿下?”
“无碍。”时妤昭闭着眼等着那阵疼痛过去,再睁眼时便又是一副冷静模样,“你先回去,将裴昀住的那间屋子给孤仔细翻找,既然门窗无损,你们又没看见有人进出,那么问题,就一定出在那间客栈里,即便是将客栈拆了,都要将线索给孤找出来!”
“是。”
送走了蓝杉,蓝殷进了马车,看着时妤昭面色微白的模样,眉尖轻蹙,“殿下可是又觉得头疼了?”
时妤昭点点头,之后靠着身后的软垫,闭着眼睛,手轻轻搭在额间,声音微微轻颤,“孤还是失算了……”
“殿下……”蓝殷有些担忧,方才看到奉命前去保护丞相的兄长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只怕是百密一疏,相爷出事,然而现在她更担心的,是面前的女子。
时妤昭摆摆手,“让孤静一静,吩咐下去,加快速度,尽早赶到丞相出事的地方。”
“是。”
出了马车,粉墨才刚探完路回来,见蓝殷面色冷凝,凑上前,“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眉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方才兄长来过。”
粉墨动作一顿,面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开,眼底冷色微起,“相爷还是出事了?”
蓝殷点点头,粉墨道,“那殿下……”
“殿下方才又头疼了。”
“我进去看看。”粉墨说着就要越过蓝殷爬上马车,却叫蓝殷一把拉住,“别去。”
“为什么?”
“这时候,殿下只想见一个人。”蓝殷的声音微弱地仿佛要消散在风里,可是粉墨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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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她想见的人生死未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