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裴卿在书房中翻阅文书,云止在一旁给他收拾出巡的资料和翻看的闲书,从一摞书中抽了一张用红漆封住的信出来,看了半晌也没有想起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堆书里,便转头问道:“公子,这封信您还有用吗?”
裴卿微微抬头,凉薄的眸划出一道微亮的光,下巴收得紧紧地就好像绷紧的弦稍有不慎就可能断掉。
“什么?”他看了看云止拿在手上的信封,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上面写了什么,便抬起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云止将信拿过去。
云止把信递了上去便有开始找书。
信封入手,裴卿微微拧了眉,信封的纹路有些粗糙,不似他最近用过的东西,倒让他隐隐想起了什么。
他屈指将里面的纸取出来展开。
“重华长公主于庆历八年死于大火。”
裴卿右手食指轻轻摩挲着嘴唇,大陆北边的秋向来干冷,许久没有进水的裴卿嘴唇有些干涩,他的眸子紧紧盯着信纸中的第一句话,似乎有什么锁咔嚓一下被打开。
裴卿的眉却拧得深了几分,他目光虽落在信纸之上,但心心念念却是想着的长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刻意忘在了一边,胸口竟无缘由地一阵抽疼。
“重华……”裴卿舒开眉,伸手拿了一旁的茶盏状似无意地用茶盖撇着水中的茶叶,开口道,“你可还有印象?”
云止动作稍缓,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自家主子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眨着眼望着房梁想了一会儿回道:“先帝那位姐姐吗,还有些印象,当初先帝被处死的时候她便被昌平带着在旁看……也是个可怜人儿,被昌平那种女人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裴卿抬眼:“我只问你可还有印象,你回答这么多做什么。”
云止闻言干咳两声,脸色有些尴尬:“这个……”
“罢了。”裴卿没听他将话说完,便放了茶盏,将信放回信封中找来东西重新封好,正欲让云止将东西拿去烧了,却忽地心念一转将信反手塞到了文书下,随后指着桌面的书道,“记得收了这些,小心些,不要给人发现了。”
云止忙不迭点头。
裴卿便抬脚出了书房,刚跨过门槛便有回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你说当初昌平带着重华去看了刘弗受刑?我倒是记起一些,那重华可是坐于轮椅?”
云止再一次停下动作,觉着今个儿主子怎么总想这些陈年旧事,不过还是微微点点头:“是啊,当年那事没细查,我只听昌平手底下口不紧的说是骨头受了伤站不得,当初连命也是吊着的。”
裴卿微一沉思,也不再说什么抬脚出了书房。
长歌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床薄毯闭着眸似乎在睡着,然而躺椅轻轻摇曳,洛厌离却是坐在她的身边,身上穿着禁军铠甲,腰间挂着个腰牌,坐着的时候就坠在腿侧。
“嫂子,你别不理我,睁眼瞧瞧我,我与你心可是赤诚着的,半分假也不参。”洛厌离嘴里说着,眼底如一滩春水。
长歌
第一百零二章被一句话唬住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