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司礼监长声夭夭地喊着,鞭挞的声音传遍宫中每个角落。
凌君娴木然地看着紧闭的殿门,外边新皇登基的声音传入她还能听见的左耳,往日如骄阳般的明艳的脸上如今已是满脸血污,她的身体已经麻木,泡在罐子里久了,让她忘记了疼痛。
“公主啊,一会儿子咱们的皇后娘娘可是要来看您了,您可得识趣些。”
一身着绿色宫衣的俏丽女子端了一个碗走到她跟前,看着她这个不成人形,颓败不堪的公主,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凌君娴看着眼前得意的女子,仍旧不懂为何初时善良单纯的人会变得成这样……
“啊……啊……”凌君娴急切地张着嘴,却只发出一点破碎的声音自己。
“公主定是想说你待我不薄吧?”孟青青嘲讽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恨意。
凌君娴摇着头,大势已去,她不在乎这些了,如今她只是想只道那人的下落罢了。
孟青青沉默地看着她,半晌,缓缓开口,声音喑哑:“你可知……晏良已死……”
凌君娴蓦地睁大了眼睛,泪水蓄满眼眶,她张着嘴,吃力地开口,大概喊清了两个字:“晏…良……”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是你害得芜衣对他下手!”孟青青突然吼道。红着眼上前掰着凌君娴的下巴,将手中的药狠狠地灌进她的嘴巴里。
“世道轮回,你云月公主是墨皇唯一的公主,如今这宇危独上位,你这生来便是含着金钥匙的公主也该明白什么是人心了!知道为什么芜衣会对你下手吗?因为你原本就不该得到这些!不仅杀了我唯一的哥哥,打压我的家族,如今我这般模样都是你害的!”
看着凌君娴痛苦的脸,孟青青冷笑着,端着药碗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凌君娴痛苦地垂下眼,没有挣扎孟青青每次来喂药都是狠命地灌她,越是挣扎便越凶狠。她这番便是学乖了,凌君娴心中苦笑。
她何尝不知孟青青恨她,自父皇驾崩,母后失踪后她便着手撑着整个墨国,刚开始群臣不满,她当着众臣的面在朝堂上让人砍杀了几位反对的大臣,以铁血手段镇压。朝堂安静了下来,却让她自己得罪了许多人。
从她踏上朝堂,她便已经不再是那个矜贵如玉的而又娇纵的云月公主。
芜衣扔了碗,看着凌君娴眼中的懊悔和苦意,明明应该豁然开朗的心却也并没有多痛快。
咬牙道:“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幅柔弱不堪的模样!软弱无能!害得皇上皇后,晏良全为你一人丧命!连竹茹也是!分明他们谁都不欠你的!”
说着,上前捏着凌君娴的下巴,力道大到让凌君娴感到下巴像是快要被捏碎了一般。“你看看你这幅模样,没有他们的,没有这个身份,你算什么!”
孟青青说得对,是她对不起晏良,害得他为自己奔波劳累,甘愿放下一切尊严给宇危独下跪求他放过自己,只怕晏良的死也定是因为自己,她欠了他太多了。
凌君娴说不出话,泪水不断划过脸颊和血污混在一起。
“云月公主。”
娇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孟青青听到声音,眼中神色变换几番后沉淀下来。放开捏着她的脸的手,像是木偶一般,木着脸走到女子身后。
凌君娴看见她,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却因被罐子束缚住身体而无法动弹,张着嘴,只徒劳地发出如野兽嘶吼的声音。
“嗬……啊……”
“呵呵呵,云月公主,这罐子可还舒坦?我可是专门为你找的呢!”看着凌君娴痛苦不堪的模样,芜衣笑得更加得意。
“如今你落魄到这般模样,本宫倒是甚感惋惜呢。”芜衣假惺惺地说道,看了眼地上摔碎的碗,挑了挑眉。
“玉树临风的晏良公子可是爱惨了你呢,情愿去死,可惜啊可惜……他倒是太天真了些……”芜衣抚了抚雪白的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
芜衣娇笑着,如愿地见到凌君娴悲痛欲绝的模样,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饰。
“啊……啊……”
凌君娴拼命地晃动着,罐子被她弄得左右摆动,鲜血不断地从嘴巴里冒出来冒出来,面色涨红,目眦欲裂,额上青筋骤起,似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芜衣感到眼皮一跳,不免被她的模样吓到了,下意识扣紧双手,保养得极好的指甲陷进柔嫩的手背,瞬间留下一串青紫的月牙印记。
狠厉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贵不可言的帝长女?实话告诉你吧!你那昏庸的父皇所中之毒,可是本宫亲自动手调制而成。”
凌君娴死死地瞪着她,眼神如淬过毒的利刃般阴森可怖,没有舌头的嘴巴大张着,暗红色的血冒出来,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芜衣心中一阵不爽,厉声道:“将死之日还如此放肆,将她的眼睛给本妃挖了!”
一旁沉默的孟青青眼中一瞬间
第一章 重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