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玉清楚地感受到进了沈府的门,禄雪跟田秀都紧张起来了。
沈府百年的宅院,每一处都表现着这一点,低调又奢华。一砖一瓦都透着贵重的气息,浓重色彩的砖墙、钩心斗角的房檐、屋檐下盘延的动物雕刻都不难看出是工匠付出心血的。亭台水榭、回廊转角都别有一番风味,夕阳红艳,撒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下,仿佛被披上了霞帔,美不胜收。
门房都穿灰色衣裳,腰间扎一条蓝色的腰布扎带,再坠一枚代表的是沈家标识的玉佩。以身份高低决定玉佩好次,比如门房马夫烧水丫头等人身上的玉佩在府中最为次,在却在外边也要普通百姓几月的开支。更别说是主子们跟前贴身伺候的奴才了,身份高,玉佩许是要比外头小官家身上的玉佩更好的。
沈府的奴才,内外井然有序,规矩重得很。虽有脚步声,却是很轻,没一个是趿着走路的。
这玉佩戴在身上,出了沈家门,既是对府中奴才的约束,也是让外头的人知道是沈家的人,不敢造次。
禄雪一路看着沈府内外奴才腰间的玉佩,探究的目光在沈双玉的解释后变得了然,还有一时的羡慕。
内宅的丫鬟身穿着一袭暗粉红高山锦缎面和浅杏纳纱朱子深衣,下着一袭百合裙。这是三等丫鬟的打扮,而沈府宅中多的是三等丫鬟。
沈双玉被引进前院,就见沈嘉昭跟沈嘉赐,以及三房的两个孩子都已经在前院等着她了。四个主子,身后一堆丫鬟奴才。
沈双玉看到沈嘉赐便弯唇笑道:“解元大人怎么还特地在外头等着了。”
沈嘉昭莞尔一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不待沈双玉说话就已经上前挽住沈双玉的手。
“长姐就是长姐,便是弟弟成就状元那也是长姐的弟弟。”沈嘉赐正色道,一边行礼。
他们身后的奴才也规矩
沈嘉昭撇嘴笑,“长姐别理他,祖母跟三伯母、父亲母亲都已经在花厅了。”
沈双玉一惊,敛了笑意,“那赶紧走吧。”
沈嘉昭在沈双玉抬脚前就招呼道:“英姐儿、沛哥儿,你们还不来给长姐行礼请安!”
英姐儿今年已八岁了,已经是相貌出众,端庄大方。沛哥儿今年五岁,姐弟两人对沈钰还是很熟悉的,可是在他们眼中,如同父亲一样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面前,让他们恍惚又让他们惊疑不定。于是他们呆呆地看着沈双玉,直到沈嘉昭提醒了,他们才缓缓上前行礼。
他们年岁不大,可是一举一动都是落落大方的。
沈双玉欣慰地笑笑,“都长大许多,长姐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
禄雪跟田秀不约而同地对视,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惶然跟一言难尽。前者眼皮一跳,觉得小姐这话说得就跟她真是沈钰一样。
禄雪垂下眼帘,没忍住想,小姐真的把梦里的人当成自己了吗?这语气,自然得很渗人。
走着走着,沈双玉就走到最前边去了。花厅在沈府哪个地方,她清楚得很,轻车熟路地走在最前。
禄雪跟田秀二人跟在身后,惊疑一直往上升。
花厅里的人正喝着茶,而包括坐在主位的沈老太君,还有坐在两侧的三房、四房的人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听到外边的由远及近的说话声,花厅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往外看。
沈双玉当先走进花厅,只是面上稍稍带笑,美目流转,在厅中转了一圈。好像她只是去外边一趟,只是去哪里小住了一回,回来家里给家里长辈请安。
沈双玉规规矩矩地行礼,一如从前。
沈家三房夫人姓黄,同国母皇后算是堂亲的关系。只是三房夫人黄氏是黄家庶出女,出身较次,但因黄氏本来优秀出众,又是跟沈三老爷两情相悦的,并未有人看轻分毫。
四房夫人姓余,出身亦然不高。
沈双玉规矩以小辈身份行礼,她们二人并未敢受全礼,沈双玉行礼时,她们二人不约而同地虚虚起身。
沈老太君慈爱地看着一众小辈,面上一闪而过的落寂。她招手,拉着沈双玉的手,肌肤相贴时才心安,失而复得的孙女让她欢喜地弯起嘴唇。
三房四房的两位夫人不敢提起沈钰去年死的事情,也就以沈钰只是出去长住了一回的语气说话寒暄。
只是沈家四老爷的目光一直看着沈双玉,又在沈双玉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确认真
第717章 沈府家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