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多了吧。皇上这会子心情不好，跟平日一样就已经不错了，还‘比往日好呢！大人跟在开玩笑一样。”
赵尚书想想，也是。可还是纠结，自己想半天也没想明白，不解地追问：“本官还是没想明白‘侄儿这一个称呼——沈大人快为本官解惑！”
沈双玉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她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女裳，又在外边披了件披风。
“就算不问，过几日也就能知道了，赵大人确定要先知道吗？”沈双玉故意问道。
赵尚书忙不迭地点头，“快给本官解惑。”
沈双玉淡淡地笑了笑：“皇上的意思，下官正是荣哥儿的姨母。”
赵尚书愣愣地盯着她：“沈大人这么诓我什么！”
“下官诓大人做什么？”沈双玉反问道。
“姨母……”赵尚书喃喃。
赵尚书想了出宫一路都没想明白，不过看沈双玉淡漠的不欲多谈的模样，也赌气似的非要自己想明白。
二人都是要去真王府的，一路往真王府而去。
真王府外边的禁军是轮守着的，不过京城的禁军都是认脸或者认令牌的，赵尚书一亮令牌，就得以进去。
他们二人奉命而来到真王府，刚进王府就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气氛。真王府有如处在暴风雨来临前宁静中，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赵尚书亮出令牌表明来意，管家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带了他们往里头走。
明明前两日才来过，但是今日沈双玉却感受到全然不同的气氛，今日的真王府死气沉沉的，有如暮年等死的老朽。没多久，沈双玉就见到了沈翊燕。
沈翊燕丝毫没有往日世家贵女，或是一届王妃的雍容华贵和最基本的得体大方。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涣散、面上神情呆滞，身上的衣裳满是褶皱，怀里还抱着一具小小的尸体。沈翊燕毫无形象地直接岔开腿坐在地上，靠着旁边床沿，一手轻轻拍着怀里的人，似乎还是在哄着睡觉一般！
沈双玉看得皱眉，沈翊燕的深情慈母的模样倒是让她意外至极。
赵尚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真王虽然被贬为庶民了，可是真王妃还是真王妃啊，变成这模样是要温和劝告还是要强硬对待呢？
他这边还在犹豫，旁边沈双玉已经开口了：“真王妃病了，你们还不赶紧去把皇长孙的尸首敛了。”
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灰色衣裳的凌邑，还有她的主簿明一。明一对这些有些害怕，可是听着沈双玉的吩咐就想照做，于是犹豫了一瞬。犹豫的这一瞬，凌邑已经上前去了。
凌邑弯腰就直接从沈翊燕的怀里把方荣抱起来，动作出人意料的快。沈翊燕立即就发觉了怀里孩子被夺走了，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抢回方荣。
凌邑动作迅猛，哪里会让她碰到。虚晃两下就让将方荣直接抱走了。
沈翊燕大喊大叫，有如市井泼妇。围着凌邑叫骂争夺，可是发现毫无用处之后就转头对准沈双玉，朝着沈双玉而去，忽然她整个人僵住了，所有动作都停滞。
正当众人奇怪的时候，沈翊燕忽然涌出大口鲜血，脱力一样跌在地上。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衣裳往下，坠落在地的时候把地上的地毯打黑了。
赵尚书没忍住，叫了一声。
其他人也都惊呼着。
只有沈双玉面不改色，而凌邑是事不关己的淡漠。
沈翊燕垂头看着自己身上，大片大片的血刺痛她的眼睛，她呆呆的，用手去碰身上的血迹，一碰就沾到了一手的红色。
她张嘴问：“我要死了吗？”
一说话，口中又涌出鲜血，鲜血顺着下颌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赵尚书双手在空中虚虚往下压，“王妃，王妃你稍安勿躁！下官这就让人去叫太医……你再忍忍啊！来人……”
“不必了。”沈双玉压下赵尚书的手，淡淡说道：“不用叫太医了，救不了了的。”
赵尚书瞪大眼睛，急切道：“怎么救不了！王妃这要再出事就真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下官担着。”沈双玉太冷静了，她轻轻拍拍赵尚书的手，而后道：“都出去吧，本官跟真王妃说说话。”
“你担着？你怎么担……”赵尚书话没说完，就被一手抱着方荣的凌邑一起带出去了。
第703章 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