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错，不该在昨儿沈大人自己要求吃那药粉自证清白的时候袖手旁观，儿臣应该等得太医去了查验之后再行事的。”真王如此说道，脑袋磕在地面上。
甘新柔看着他如此模样，也跟着跪伏在地。头上的珠翠垂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
可是随着珠翠声音传来的，还有皇帝的冷笑。真王故意不提白玉瓶本来就是西域进贡的安神药，这也触怒了他，怒极反笑，他反而是没直接将怒火发泄，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沈双玉，她是自己提出要吃了药粉自证清白的？”
一边说着，皇帝一边伸出手，指着沈双玉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沈双玉眼睛抬也不抬，仿佛说的并不是她一样。
真王半直起身，瞪了沈双玉一眼，重重地点头：“是！回父皇，是她自己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起的，儿臣只是想要尽快查出缘由，又因为生她的气，就顺水推舟地让她赶紧吃……父皇，儿臣错了。”
沈双玉弯了弯嘴角，并不急着反驳。
真王说完，半晌都没听到皇帝的声音，不由得越发心慌，偷偷抬眼打量皇帝的表情。
皇帝似笑非笑，眼里轻蔑丝毫没有掩饰，他的表情看得真王心里发虚发凉，再不敢对视，连忙垂下头去。
皇上既然已让他们到养心殿来，就已经不是审案了，他是知道了事情经过结果，让人来养心殿作审判的了。也是越慌越容易出事，真王看到沈双玉还好好在这儿就已经慌了，哪里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还作苍白可笑的解释。
真王自己都乱了阵脚乱了分寸了，侧妃甘新柔早就陷入恐慌就更不用说了，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可是他们不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边。
方嘉策把沈墨带进来了。
沈墨脸色苍白，隐隐还透着点青灰。他被方嘉策推了一把才跪倒在地，勉强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冷冷看着他，问：“沈国公可知道昨儿做了什么错事，叫朕生气的？”
沈老太君前脚抓他来请罪，都已经抓着他进宫了，沈墨就是想说不知道也不行了。
人前他还是个孝子哩。
沈双玉冷笑了声。
“臣未经皇上同意便使用私兵，惹得皇上生气了。都是微臣听闻遁走的沈双玉出现了，想为小女讨个公道，脑子一热，犯了大错，请皇上恕罪……”
倒是老实。皇帝冷哼，“真听闻昨儿逼沈侍郎服毒，可有此事？”
沈墨跪在真王的后边，这会纵是真王要使眼色也没有机会。
不过沈墨也是真王同一个阵营的，肯定是要往自己有利的说了：“皇上明察——是沈双玉自己要服毒自证清白的！”
真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皇帝双手手肘撑在扶手上，右手正转动左手扳指，似笑非笑地开口：“沈国公说的，怎么是跟朕听到的不一样呢！沈国公，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墨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抬头望着皇帝，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皇帝就笑了，稍微转头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既然真王跟沈国公都把朕当成糊涂蛋，那朕也不问了，徒费口舌罢了。明王，你来说罢。”
右丞相昨儿天将黑时就被皇帝派去天牢监刑了，也了解了这个事儿。皇帝下令杖责大理寺几个官员，右丞相因为正好在养心殿，就被派去监刑了。
在这儿的人不是当事人，就是已经了解了事情缘由的了。方嘉策也没多费一番口舌，没把昨日发生什么再说一遍，只是拿出来了两个白玉瓶。
方嘉策把白玉瓶呈到御桌上的时候，皇帝正好开口：“沈侍郎跟右丞相都起身吧，赐座。”
沈双玉就在地面上借了力，起身谢了恩，然后跟右丞相一样，就坐到太师椅上。
方嘉策看了坐下的沈双玉一眼，随后指着两个白玉瓶的其中已被偷梁换柱的一瓶，说道：“真王跟沈国公想来是不知，这是西域进贡的安神药。沈大人有幸得了一瓶，就是托真王侧妃送去给真王妃的这一瓶。”他指着旁边的另外一瓶：“这一瓶，是本王从母后那儿借来的。两瓶安神药都是自西域而来，到我朝时都是用鱼鳔胶跟油纸好好包着的。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王不开眼，竟拿这个东西偷梁换柱了元阳粉来陷害污蔑沈大人。可惜百密一疏，侧妃跟你都承认了，
第696章 德行其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