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更别说是马车里，全然陌生的环境让他生出今夕是何夕的慌乱。他撑着左手稍稍坐直，却在瞥见马车里同有两个人影，惊得手一软，又跌下去了。
这一下，碰到伤处，疼得惨叫出声。
惨叫声惊得马儿一哆、惊起远处归巢的鸟雀。
沈老太君在昏暗中睁开眼睛，目光似乎带着些许不忍，更多的是失望，又随即被不耐满上了。
沈嘉昭跟沈嘉赐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马车却忽然停下来，倏然停滞而导致车厢都震了一下。
沈老太君皱了皱眉，“怎么了？马车不让进吗？”
算算时间，应该还可以再往前走一段路的。
“沈老太君！”外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
沈嘉昭疑惑地转头，求证地问：“是明王殿下吧？”
沈嘉赐便掀开帘子往外看，借着远处宫灯的烛火看，的确是明王。沈嘉赐钻出马车，行礼打招呼。
沈嘉昭低声跟沈老太君说道：“祖母，二伯父的手，会不会就是明王殿下伤的呀？”
“那也是他该。”沈老太君哼了声。
外边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听不太清楚。马车就停在原地，马时不时举起马蹄踩一下。
没一会，沈嘉赐再次爬上马车，道：“祖母，明王说让您莫去拜见皇上，说是他已经跟皇上禀了此事，明日会说到底要如何处置的。明王殿下说，有一个人要给祖母您见一见。”
这话一出，沈老太君跟沈嘉昭都知道这“一个人”指的是谁。
只是沈老太君没发觉这句话的不妥。
是“有个人给她见一见”，而非是有个人要见。
“明日早朝如何处理是如何处理，老身连夜进宫，是要去跟皇上请罪的。”沈老太君不赞同道，心里就想着需要去向皇帝请罪。
沈嘉赐道：“王爷说，便是咱们进去了，皇上也不会见咱们的。”
见得沈老太君还要反驳，沈嘉赐连忙道：“孙儿也是这样说的，做了这般错事，沈家该当向皇上请罪。可王爷则是说，眼下更应该去看看被二伯父逼迫服毒的沈大人。”
沈老太君微顿，“戈五已经去了一趟明王府了，得知人性命无虞。今日之事，咱们沈家要给人个交代。老身来向皇上请罪，就是沈家的态度，这个态度先得摆正了，皇上处罚之后，老身再登门亲自给她赔罪。”
沈双玉性命无虞是最重要的，其次是要为沈墨随意使用私兵向皇帝请罪，再然后是给沈双玉赔罪。
沈家家训是以忠天，忠君。
“祖母。”沈嘉昭捏住衣裳一角，自己有些心思起，“虽然沈大人性命无虞，可是，相比不知如何惩治、何时惩治的结果，或许沈大人更想现在就看到我们沈家的态度。”
“在此前，更得先向皇上请罪啊。”沈老太君强调道，她又转头看向沈嘉赐：“你去回了王爷，就说等老身请了罪，再去向沈大人赔罪。”
第690章 请罪为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