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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奇文蜷缩在角落,不小心动作稍微大了些,手腕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缩紧了双脚,黑眸盛满怯意地看着眼前的人,便是无力摇头,脸上也写满了抗拒。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剧烈消瘦下去,双颊瘦得微微凹陷,锁骨深陷,本来就没多少肉,这么看来,浑身的骨头似乎都突出来了。
      太瘦了,得好好养着。
      皇帝目光深沉了些,爱惨了他这副怯懦的像是小动物的模样,故意问道:“爱卿躲什么?”
      沈奇文只知道躲,没有伤的右手护着自己似的保住屈起来的双腿,哀求地看着皇帝,哀求道:“不要……”
      “朕倒是宁愿爱卿跟从前一样逃走,朕只是让人把你抓回来就是了,只是你这一次太狠了,胆敢自杀。”皇帝缓缓坐在床沿,“朕是允了沈双玉,不追究此事了,可朕觉得如何都得小惩大诫一番,否则再有下一回,朕会真忍不住,让整个沈家给你陪葬。”
      黑漆漆的东西随着皇帝的动作愈发靠近,沈奇文打了个寒颤,想继续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不要!”他喃喃。
      皇帝哪里会听他的,天子强压的怒火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了,若非是看在他刚醒来,身体受不住,肯定是要狠狠惩罚的。
      脚踝被抓住,又被猛地一扯。沈奇文整个人倒在褥子上,面露痛苦。随着一声“啪嗒”声,冰凉的铐链贴紧了皮肤。沈奇文右手抓紧了身下的褥子,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没入褥子。
      皇帝下了早朝之后就到这儿来了。
      清秋殿。
      在皇帝自己的寝宫后边。皇帝要是处理政务处理得晚了,直接就在养心殿歇下,不然也是去后宫留宿,一年到头在寝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寝宫是皇帝之处,就是皇帝不来也没人敢在这里造次久久。寝宫都冷冷清清了,更别说是寝宫后的清秋殿了。
      平常无人来往,只有偶尔宫人来打扫,所以与其说是宫殿冷清,不如说是荒废了。
      如今住进来一个人。
      昨日皇上吩咐让人来清扫,今日就住进来一人了。
      是而如今绝望至极,沈奇文咬牙也忍不住涌出来的泪水,从贴在皮肤上的铁链开始感到冰凉,冰冷遍袭全身,浑身发冷至颤栗。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疼得蜷缩,甚至不惜将后背袒露在“敌方”面前。
      忽然肩头被人压了压,沈奇文心重重一跳,避得更厉害。他用尽全身力气保持着蜷缩躲避又跟猎物被猎杀前似的瑟瑟发抖的姿态,皇帝一时也没法拿他如何。
      或许是失而复得的心态作祟吧,他竟也没发脾气,反而对他生出了些许类似怜悯的情绪,或者说是……心疼?皇帝一时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了。
      沈奇文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将自己绷得紧了,让惶恐和害怕包裹着他,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好似这样就能减少一些痛楚。
      日头正中,他却觉得无比寒凉。
      思绪开始混乱,耳边忽然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又在一瞬之后变得悠远空灵。陷入恍惚昏迷之前,似乎感觉温暖从背后传来,给了他点点暖意。
      这寒潭似乎有曙光。
      他又不自觉地缩了缩。
      皇帝知他又晕过去了,面无表情地查看他手腕的伤是否扯到了,发现药布只是渗着一点点的血迹,便小心压好了一角被褥,然后把他的伤手放上去。
      做了这么一些,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半晌,躺下,侧身,将人扣在怀里。
      他将人锁在此处,按理说心里有底了,也应该满意才是。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皇帝下了命令,清秋殿如今是无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留在清秋殿中伺候的宫人只有两人,一个是失聪的太监,一个是失语的宫女。两人都是从前因事被牵连,保下一条命,不过被罚了药成这样的。
      宫中有残缺的人要不就是知道宫中事情不多的直接赶出宫去,要不就是被派去干又苦又累的活。
      二人没想到会得到皇帝提拔,到清秋殿来伺候,更没想到整个殿中就只有他们二人伺候。
      皇帝过了午时才离开,临走时候吩咐了失语的宫女,晚一些会有人送午膳过来,等人睡醒了,要看着人把东西吃下。
      宫女诚惶诚恐地行礼以示回应。
      皇帝又往后头看了一眼,这才抬脚离开。
      宫女看着人走远了,也不敢这么进去,坐在门口竖着耳朵,等着里头有声音了再进去时候。

第620章 禁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