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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雪拿着葫芦,沈双玉手上拿着一根,张嘴吃了一个糖葫芦,咬下去之后,酸甜四溢,可在嘴里又化成了苦涩,她莫名有点恶心。
      强忍着将糖葫芦咬下去,沈双玉将手上的一串拿给禄雪,“等会丢了。”
      禄雪奇怪着:“怎么了,小姐,这糖葫芦不好吃吗?”
      沈双玉看着面前的灯火阑珊,轻声道:“不好吃,苦的。”
      怎么可能呢?禄雪张嘴咬了一个,酸酸甜甜的,“不会啊。”
      “那你吃了吧。”沈双玉看过花像灯笼,走过糖人摊子,停在小巧的泥人摊子前边。
      “姑娘,买个泥人回去摆着呀?”
      “给我捏一个泥人吧。”沈双玉说道。
      小贩身旁放着一盆泥,上边有块木板,木板上是各种工具。闻言,小贩便笑问:“姑娘要捏什么?”
      沈双玉想了想。
      沈家这两日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中。
      虽然说,自家大人被罚闭门思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在府里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一次跟以往每一次都有不同。从前也有来过禁军守门,可是还是第一次这么多禁军,而且是穿着明黄禁军服、腰佩长刀的禁军。
      连买食物都不能出去买了,食物都有人送来。
      而他们的主心骨,家中的大人病重,自打那日从宫中回来,大人至今卧病在床。听管家说,大人回来的当日就发热了,可是也没有药材送来,求了禁军,禁军半点是不搭理的。
      无奈之下,管家只能去倒腾府里剩下的一些药材,可这些平时或滋补或下火的东西压根儿就派不上用场。
      管家着急上火,磨破嘴皮子也无用。
      大人烧了两日,病到呓语不断,第三日才有压制发热的药材送来。
      沈奇文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眼皮十分沉重,抬起眼皮似乎就已经用了浑身的力气了,他沉静地看着眼前的昏黄光亮。
      是夜里,外边昏昏暗暗的。
      沈奇文疲倦地闭上眼睛,呼出的气热乎乎的,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可惜力气都不够,皇帝扇的一下巴掌似乎还痛着。他干脆一动不动,只眼睑半开,用眼前一点昏暗的光亮来缓住自己的心神。
      好累啊。他想着。
      有人推门而入。听到声音,沈奇文连忙磕上眼睛。
      浑身酸痛难忍,身体的疲倦充斥着,沈奇文也不怕来人会发现自己醒来,因为他这会子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来人给他喂了点水,又给他喂了些白粥。沈奇文昏昏沉沉地听到贴身长随耿时低低的哭声,他甚至想开口让耿时不用哭,可是没等他酝酿好力气,耿时就已经忍不住地往外走了。
      身上就没一处是不痛的。
      房门合上,沈奇文才再次睁开眼睛。
      天气炎热,沈奇文又发热病重,不敢在房中镇冰,于是便只着了一点贴身衣物,盖着薄薄的毯子,开了一点窗户。
      躺久不动浑身酸痛不适,沈奇文撑着手勉强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一侧,身上的青紫斑驳至今未消,难怪耿时会看不过去。他凄凄然一笑。
      他坐起来许久,看着半开的窗户,外边弯月明亮,庭院里的树叶若隐若现。
      没想到耿时去而复返,沈奇文呆呆地看着他,他也在看着自己。
      随即耿时惊喜地扑了过来:“大人!大人再不醒过来,奴才可就要被急死了!”
      沈奇文闭上眼睛,痛苦不已,片刻后声音沙哑道:“给我备水。”
      耿时摇头:“大人发热呢,怎能沐浴?若是觉得不清爽,奴才再取水来给您擦拭一番吧!”
      沈奇文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灼热,他只能故作看不见自己身上的痕迹,“别让我说第二遍。”
      耿时只能抹着眼泪去了。
      沈奇文被耿时扶着去沐浴。
      走出房门便觉得奇怪,沈奇文道:“怎么府里这么安静?很晚了吗?”
      蝉鸣声变得悠远,一点人声都没有。平常沈奇文从不拘着他们,府里的奴才丫鬟也都比较随性。
      可是这月上枝头,时候也不是很晚,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
      沈奇文停下脚步,看着没法忍住,从而现出一脸愁容的耿时,“嗯?”
      耿时起了哭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今儿来了圣旨,皇上降您为太仆寺寺卿……皇上说,说……寺卿官阶低,看在大人近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此府邸居住,可是伺候的人……伺候的人就都被撤走了……”
      这事情是绝对瞒不住的,耿时也不敢瞒。

第612章 降官,撤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