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
沈双玉跪得双腿发麻，动了动膝盖，双手按在两侧借力。
皇帝一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淡淡道：“起来吧。”
沈双玉抬头一看，才知皇帝是在说她。于是谢了恩，按着地上缓缓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跪得太久，甫一起身，眼前一阵发黑，脚下踉跄地朝着边上一晃。
被人扶住了手，她动也不敢动地等着这一阵眩晕过去，缓过神来，她才转头一看。松香味窜入鼻尖，方嘉策的容貌扩大的出现在眸中，她仿佛被烫到一般连忙挣开。
“多谢王爷。”
她客气又疏离地说道。
方嘉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知怎的，感到一股迷茫的失望。他捏了捏手指，扯了嘴唇一下，道：“不必谢。”
奇怪的感觉伴随着心底里生出的丝丝缕缕的痛苦，他难受地直皱眉，又用咳嗽掩饰身体的不适。
皇帝看了看沈双玉，看她站稳了，便又看向何俊人二人，“朕再问你们，朕让你们下杭州去，是让你们护送物资去杭州，你们倒好，胆子颇大。说罢，敢对朕阳奉阴违，到底是听谁的指使，故意延迟了去杭州的时间的？说！”
何俊人被皇帝喝得浑身一阵，转头去看高鹏程。不料高鹏程只脑袋点地，连抬都不敢抬起来。何俊人喝出一口沈双玉汪顺沈双玉气，眼睛也不敢到处飘，强迫自己只望着皇帝。
皇帝震怒的面容实在威严令人害怕，何俊人正是心虚的时候，只看一眼便连忙垂下脑袋，大喊恕罪。
说吗？
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从二人进来的时候开始，真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起初还能按耐着性子，勉强跟明王周旋，这会子已是没有理智可言了。眼看着事情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他冒出了危险的想法。
只要把两个人杀了就好了！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他眼睛发红，瞠目欲裂。身体的冲动隐隐压过了理智，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沈双玉余光正真王身影有所移动，抬脚往前走，正好挡住他的去路。沈双玉笑道：“王爷作甚？”
真王醐醍灌顶地清醒过来，定神时才后知后觉众人都在看着他，包括着跪在地上的何俊人。何俊人看他目光扫过，仿佛恶鬼缠身一样连忙垂头。
沈双玉笑盈盈，眉眼仿佛是星辰般点点光亮。出众的精致眉眼跟沈钰重叠在一起，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真王也是一震。
真王本想不理会，可皇帝也在看着他，不得已，他违心地说：“无、无事……”
沈双玉笑盈盈后退。
真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这般反常，谁都看得出不妥了。
何俊人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了，虽然说是大不了也就一死，可真当在死亡面前谁能不怕呢？而且他这样，还算是自己将自己送上死路。
何俊人颤颤巍巍地，将要说出那人的时候，人忽然就晕过去了。
沈双玉面带笑意，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晕倒，半分惊愕也不见。白玉地面上多了一根针芒，微不可察，偏偏因为她全神贯注，所以连那针芒落在白玉石石缝中的过程也看了个遍。
高鹏程看着何俊人这般晕倒，整个人都抖起来了。不知所措地望着皇帝，又看向沈双玉。
沈双玉扫了他一眼，别开了目光，只是她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
“来人，带两个钦差去养心殿，丞相，一并去了。”皇帝吩咐道，说着，他深深看了真王一眼，“真王，沈国公，你们也是。”
今日的早朝已经超过了许多时间了，皇帝站起来就要离开。
百官见此，纷纷行礼。
沈双玉在其中，一点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皇帝看着，倒是对她的忍耐多了几分赞叹，是个忍得住的。皇帝又看了脸色铁青的真王一眼，眸色一暗，甩手离开。
禹乐等宫人连忙追了上去。
从乾清门中出来的时候，沈双玉已剩下不多的体力了。本来就没好全的双腿疼得厉害，也难为她还能走得端庄。
沈奇文走在她的前方，忽然停下来道：“我去一趟养心殿，你先回去，好生歇着，不要乱跑。”
沈双玉停下脚步，道：“父亲去了也没有用，还是一起回去吧。”
第551章 证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