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讶的情绪中，整个人僵硬着，连回头都没回过来。
真王见状，暗道无用，自己开口问道：“哦，那是为何？”
沈双玉道：“那是因为在半路上的时候，臣女身子不爽利，耽误了行程，两位钦差大人急着回京，就先走了。”
“沈国公，你没事吧？”上位的皇帝忽然道。
沈墨僵硬地回过头，呆呆地望着皇帝好一会，道：“臣无碍，”
他忽然发现自己手心冒汗了。他的手藏在官袍中，指尖陷入掌心的肉中。
殿中静谧了一会儿。
真王继续问：“两位钦差何时走的呢？在何处先走了，又带了什么人？既然说他们是先走了，那又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进京呢？”
一句接着一句的问话，连珠炮似的追问，分明是不信沈双玉说的。
沈双玉皱眉，回答不上来地看着面前的地面，片刻，她才说道：“在过了权肃州便先走了，自然是他们带着什么人去杭州，就带着什么人先走。至于他们为何现在还为进京，连王爷你都不知，我为何知道？”
稍加停顿，她反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真王笑了笑，抱拳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得知，两位钦差大人在进京前，便在路上……没了。”
“没了”两个字有如平地炸雷，炸得不少在场的官员蒙圈。当然也有一些沉稳如丞相的，听着此话只是皱了皱眉。
沈双玉的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慌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分明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真王转身，露出了痛恨悲切又失望的表情，叹气道：“本王不知沈姑娘说的‘好好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沈姑娘心肠歹毒，囚禁朝廷命官还不止，竟然下毒手杀害了他们！沈姑娘，本王实在不知你这胆子是从何而来！”
“什么？”不知哪个官员惊讶道：“杀害了朝廷命官？真王殿下，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臣女没有……”沈双玉喃喃。
只是此时听着，十分苍白无力。
真王深深地看着沈双玉的侧颜，得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扭头对皇帝唱道：“父皇！儿臣去了解过了，两位钦差下杭州时，是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才去得迟了一些，根本就不是沈双玉说的故意延迟。儿臣以为，沈双玉此人做事为所欲为，丝毫不将朝廷律法、朝廷大臣放在眼里。先囚禁、后杀害朝廷命官，此时还当作自己什么错都没有一样，甚至登乾清门来自辩，毫无悔过之心，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真王慎言！”沈奇文在真王话音未落时便扬声道，“犬女自幼胆小，冒天下之大不讳替明王殿下掌管杭州，便已是用尽了她此毕生的胆量！一码事儿归一码事，方才已说明让钦差住在驿站是因疫病的缘故，可不是她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怎么，真王殿下方才是没有听到吗？”
乾清门这儿忽然就有了剑拔弩张的硝烟气味。
王陆王御史说道：“不说在杭州限制钦差出行的事了，还是让我们听听，这个‘杀害是什么意思吧！”
“沈姐……不、沈姑娘怎么可能杀害钦差！”七皇子眉头竖起。
楚王看着老七，目光又偏了偏看向方嘉策，忽然笑了笑，道：“老七，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且安静些。”
沈双玉抿嘴不语，垂着头看着脚下的石面。眸光轻闪，将讽刺、不屑遮掩在长长的睫毛之下。紫色的面纱上绣着一朵白花，此时面纱轻轻飘动，鬓边的碎发也被风儿吹得有些散乱。
方嘉策攥了攥拳头，想说些什么，可混乱的记忆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紧咬牙关，他紧紧盯着沈双玉的身影。
她是因为自己，如今才四面楚歌的。自己再如何，也不能让她在出什么事。
丞相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就听到平素有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文太傅开口了。
“皇上，老臣有话说。”
文太傅是皇帝的夫子，皇帝尊师重道，听着文太傅开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太傅请说。”
文太傅此人学识渊博，不仅是得皇帝尊敬，朝中众人亦是视之为标榜。
文太傅挪了挪脚，朝着沈双玉的方向，鹰隼似的眼睛打量着沈双玉。
沈双玉抬起头朝着文太傅的方向，叫人意外的，二人对视了几息时间。
文太傅眯起眼睛，嘴角平了平，他开口：“女儿俏一人。”
皇帝“哦”了一声，目光亦是打量着沈双玉，“太傅口中之人为何人？”
第545章 杀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