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沈双玉莫名其妙的，仿佛听人家在打暗语一般，她还是抬起头，看向身旁的明王，看着他缓缓摇头。沈双玉不解地又看了在场的大臣一眼，尚书们似乎都是当了好几年的人了，明王怎么会不认识呢？她奇怪地多看了方嘉策两眼，而因方嘉策目视着前方，她又慢慢收回目光。
一室安静。
沈双玉愈发觉得奇怪。
而皇帝又问：“真没有半点印象吗？”
沈双玉听到问话，便扭头看着方嘉策，又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
方嘉策转头，用陌生的目光与之奇怪的目光对视了几息时间。
陌生的目光落进脑海之中，醐醍灌顶的失落控制着自己的心跳速度缓了下来，她愈发平静着。沈双玉似乎是皱了下眉头，因为才皱起又立即抚平了，快得仿佛是个错觉。
“王爷不识我了？”沈双玉确认地问，自己一字字地问出来，盯着方嘉策的脸看。她有些紧张，揉了揉干巴巴的手掌。
方嘉策陌生的目光不似作假，他似乎是想了半天，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是现在这副模样——板直地站着，眉心皱起了纹路，一言不发地点头。
她微微一笑，短短几息时间，就做了个决定。
她正要开口，又听皇帝说话：“杭州的事情，你是交给沈姑娘做的，你也忘记了吗？”
皇帝循循善诱的语气让沈双玉感到愈发不适，窒息压抑的感觉潮水般将她整个人团团包裹住。她站着一言不发，又一动不动。
方嘉策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在沉默片刻后说道：“儿臣未见得姑娘全貌，许是因此而认不出来。”
因为青黛色的面纱遮去了女子半张脸，若非相当熟悉的人怎么会认出来！肯定是认不出来的啊。
只是这话，不如不说。沈双玉勉强扯起嘴角，又缓缓将笑容勾得完美。自然，无人见得她精心扬起的笑容。只是仿佛，她再抬起来的眸光尽是疏离。
自小相识，青梅竹马。除去亲人，还有谁比他们更熟悉呢？在杭州匆匆一瞥，他就认出来了自己，而此时此刻，他端详自己半晌，却说戴着面纱认不出来。
那时杭州再见，她亦是戴着面纱的啊。
难道杭州地杰人灵，总是赋予了少年郎能不顾一切的勇气，让他先赠珠钗后托杭州。至于京城一路，则慢慢将勇气尽数收回，只余下一个陌生的躯壳？
她的所作所为不过一桩笑谈吧？这笑谈，该是从她在他承认自己是沈钰开始，直到方才……
她望着他真诚的目光，那目光是催促自己摘下面纱吗？
她止不住咧嘴而笑，笑自己当初月色正浓之时、画舫好风景之中，不管不顾的一声“爷”。
一双凤眸，敛尽了情绪，她慢慢地别开了目光，看向了皇帝。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多做什么。
只要将让自己脱身而出就行了。
“皇上，调查之事臣女还未有什么头绪。时间实在紧迫，臣女便先告退了。”沈双玉淡淡说道。
皇帝看了看方嘉策，又看向沈双玉。既然亲眼见着都认不出来，那就是真记不得了。既然如此，那让沈双玉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
方嘉策没见着全貌，有些不甘心，“若是见着姑娘全貌，也许能够认出……”
沈双玉转头再一次看着他，“王爷，若是相识，不必见着全貌，便是听着声音也是能认出来的。不过，看这个样子，王爷是没认出臣女来。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不想认出来，难道还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认出自己来吗？
“也好。”皇帝拍板道，“那沈姑娘就先退下去吧。”
要是摘了面纱认出来了还好，要是认不出来，要如何收场？自家儿子吩咐人做事，转头把人忘得一干二净。这儿还有这么多大臣呢，要是认不出来，明王岂不是要留下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沈双玉慢慢地给皇帝行了礼，垂着眼眸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又忽然抬起头，“明王殿下的印玺、腰牌等物，臣女回去之后，立即着人送去明王府。”
方嘉策转过身看着她，女子的模样既是恭敬又十足的疏离，不知怎的，忽然感到空落落的，伴随着这感觉而来的还有一阵阵来自心脏的绞痛。
他脸色白了白，开口道：“也不……”
沈双玉立即补充道：“有些东西存放得比较仔细，想来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不过最迟明日一早，臣女必定将所有东西都送至明王府，请明王殿下担待些。”
第534章 明王相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