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杭州命案破了没有？”
沈双玉道：“遥城县丞沈义已查出第一个凶手，处死了。臣女查出第二个凶手，因为第二个凶手是个智力有损的痴儿，才被忽略过去，不过，抓到后也处死了。”
“命案前后死了几十人，你说，凶手虽被处死了，可这死去的百姓，该由谁来负责？”皇帝一派认真地问道。
沈双玉低了低脑袋，没说话。
皇帝又道：“疫病死了几百人，又该由谁来负责？”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问罪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明王多信任你，竟然将整个杭州托付给你。可是在你手上，命案、疫病、雪灾……杭州死了几百人，几百人啊，每一条人命都是朕的子民。这个罪，朕以为当有人来承担。”皇帝声音平淡。
沈双玉不傻，第一句的时候就听出来意思了——要她来承担罪名。
可，这并没有道理。
该她当的责任，她不会推脱，也推不掉。可不该她承担的事儿，又为何要让她承担？
她掀了掀眼帘，看着皇帝明黄的龙袍摆子，道：“皇上明察！臣女有罪。”
皇帝靠了靠龙椅椅背，“该当何罪？”
沈双玉的腰挺得板直，道：“臣女一罪未有识人之明，未能在命案发生前便将凶手缉拿归案。臣女二罪未修医道，未能护住杭州所有百姓之命，害皇上痛失子民。臣女未得钦天之能，没能算出上苍降下暴雪，未能提前做出防范，此乃三罪。三罪之下，皇上还给臣女进京自辨的机会，是皇上仁慈，然臣女无可辨，请皇上降罪。”
废话，要是认定她得承担这个罪，那她怎么自辨都是无用的。
好就好在这是皇帝，皇帝明理。可是怕也怕这是皇上，皇上一怒，真要降罪那也只能认下了。
禹乐在旁边听得提心吊胆，心道怎么这姑娘这么生猛，皇上面前也敢说这种话！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头顶的金步摇，许久没有开口。
膝盖疼得厉害了。
沈双玉畏寒，虽然隔着地毯和裙摆，可跪得久了，地上的寒气也丝丝缕缕窜进来似的，膝盖已是像针刺一样疼得厉害。
“你知道，今日早朝时候，百官之中是如何提议处罚你的吗？”皇帝闲闲地开口。
综合了一下皇帝现在的不满态度和之前听到的消息，肯定是不好的才对。那如何处罚呢，顶多就是一死罢了。
沈双玉不卑不亢地回答：“臣女以为，是要皇上赐死臣女吧。”
皇帝冷笑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是臣女猜的而已。”沈双玉淡定，话锋一转，又笑着说道：“皇上仁慈，想必不会让臣女千里迢迢进京赴死。”
这话说得逗趣。
皇帝笑笑，“这倒也是，真要处死你，直接赐死在杭州就是了。”
“皇上仁慈。”沈双玉道。
说得好像那么回事，可半点诚意都见不到。
皇帝哼笑，也没觉得沈双玉有哪里不敬，方才只是故意逗弄她，没想这姑娘在他故意压迫下也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有其父之风范。
“可朕就想要罚你！”皇帝的手搭在桌沿上，在桌面上转动玉珠，“杭州的事儿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问题，可也办得不是那么漂亮。朕以为，疫病只要处置得当，本可以不用死那么多百姓的。”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帝要治罪，你治罪就行了，还非要叫她被治罪的人心甘情愿？沈双玉一时无语，摸不清皇帝是在玩笑，还是真要处罚，不过，说到这里了，她也能为自己辩一辩！
思及此，沈双玉伏**子，道：“皇上明察！臣女亦认为杭州疫病的事情可以办得再好一些。只是天时地利人和，臣女一个未有！接手杭州之后，尚且在摸索时候就遇到这等大事，向朝廷求支援，愣是到了疫病快要平定的时候才得到那么点无关痛痒的粮草药材支援！”
“敢问皇上，为何在臣女向朝廷求支援，长达半年之久，才有支援送往杭州！而且，据臣女了解，皇上允诺的支援，到了杭州剩下不过十之五六！若非杭州长年积累粮草勉强够用，疫病许是会更严重。”
朝廷的支援去得又迟又少，这边又再争她没本事，真是过分！
这些事情她从前也跟朝廷反应过，愣是叫人在京城散播了一道消息，当时也炸得京城一阵喧嚣。
皇帝手掌一捏，里头的两颗玉珠就停住了，发出声刺耳的摩擦声，这事儿在他面前闹过一次，他还有印象！
“钦差何在！”
第508章 该当何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