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就当他们要冲上去,给凌山村的人一个教训的时候,一辆跑得飞快的马车凭空出现。
“好一个格杀勿论!”破空而出的声音轻蔑而高昂,是驾车的晖三喊出来的。
被勒住脖子的马高高扬起前蹄,止住了前行,马车倏然停下来。
驾车的是一个男子,而马车刚停,就见到车厢里出来一个女子,跳下马车,脚下泥土轻扬。又见女子反身,伸手扶住从车帘里伸出的一只手。
是个长相精致到过分的男子。男子穿着一件黑熊皮大氅,头发只挽成一束,用簪子别着。左手手上拿着一个镶嵌了宝石的手炉,腰上一道腰带佩戴着一块白玉玉佩。
沈双玉背对着凌山村的灾民,正对着这群前来镇压百姓反抗的将士,她讽刺地盯着这群用朝廷给的威严用在百姓身上的将士,道:“他们何错之有?怎的换你们一个‘格杀勿论?”
“这群刁民胆敢跟我们动手,我们是来镇压的!再说,你是何人!凭什么在此指手画脚!”队长恼道。
沈双玉回过头看了一眼止住动作的一群男儿,又回过头来,淡淡地看向开口的队长。她笑了一下,旋即敛去了笑意,压低了嗓音,沉声道:“本官是钦差,如何,连本官你们都想要动手吗?”
虽说是年轻了些,又虽然是阴柔得跟个女人似的,可在朝为官的少不了一些世家子弟。说不定这个钦差就是呢!队长深深看了沈双玉一眼。
“不敢!”队长垂了垂眼睛,眼睛里尽是不甘,他又瞪了对面的刁民一眼,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本来就是他们先动手伤了在这儿的侍卫,还扬言要叫整个宁城的人都去死,大人,这些人心思之恶毒,简直是疯狂。如若不镇压下去,让他们继续作恶,受害的肯定会是宁城的百姓啊!”
要是不知道宁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双玉估计也会因为他推心置腹的话而松动吧。沈双玉一双黑眸里尽是讽刺,她认真地问道:“本官便觉得很奇怪,怎么,这凌山村的百姓,不是宁城人吗?”
凌山村的村民怎么会不是宁城的人啊?如果不是宁城的人,他们也不会在等着他们都死了,抚恤的银子可以便宜整个宁城。只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凌山村的人又都是“死人”。
死人需要什么呢?
可是与凌山村的人而言,沈双玉这一句“凌山村的百姓不是宁城人吗?”是问到了他们的心窝里。落难至今,这些人有把他们当成同一城里的城人吗?无人伸以援手。
施以援手的,让他们得以填饱肚子的,反而是那日才进城的贵人。
反观他们从前拥护的县丞大人,还想要把他人的善心慈悲据为己有。也是有这般不作为的官,才有不把他们当成城人的百姓和不把他们当成百姓的将士。
本就哭着的妇孺哭得更厉害,就连赤手空拳准备跟人决一死战的男儿,竟也流下了眼泪。
“大人,凌山村是宁城的地方,那凌山村的百姓怎么会不是宁城人呢?”说话的是一个把手上长枪横着拿的将士,他咧着嘴角,话锋一变:“只可惜,受了一次天灾,百姓就变成刁民了。”
第474章 百姓变刁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