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听主子安排比较好。”
谷沭先是一震，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己吃下去的并非是致命的，而且用来牵制自己的毒。而这个毒还是这个丫鬟送过来的，这会惺惺作态的挑衅，于是目露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谷沭咬牙，蓄起来的恶意冲入脑海，他冲着念青大声叫道。
他是柿子挑软的捏，可是念青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冷冷哼了一声，摊手道：“那你就去死吧。”
沈双玉点点头，“你若是想死，我现在绝不会拦着。只不过，你可就要想想你那还在京中的弟妹了，他们没有你，也就意味着没有了康王的庇佑。如果失去了康王的庇佑，你猜，我会如何对他们？”
蛇打七寸，沈双玉很喜欢这种一击制胜的感觉。
谷沭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沈双玉不甚在意地看了他一眼。
谷沭颓败着跌坐在地上，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出神。
沈双玉也不着急，又到对面处置事务了。她把从京中传来的消息都叠在了一起，一叠书信合起来指甲盖一般厚。
这些书信都是暗卫做的。准确说来都是晖部暗卫做来的，晖部暗卫都是方嘉策的人，如今也被她用着了。从前方嘉策在用的时候，甚少拿暗卫去跟踪人，可是她在用的时候，是把方嘉策觉得没有必要的事儿都给做了个遍了。他的暗卫最终也被调养成了她顺手的那个样子。
她用暗卫去跟踪人、去调查事情，去做很多事情。都是从前方嘉策觉得没有必要做的。
方嘉策怎么还不回来啊。她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他的消息，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她手上摩挲着于和最近传来的信，那是他们找遍了权肃州也没有找到人影的消息。六百精兵，一日找一个地方，再如何慢，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是该找完了。可是他们除了很久前的玉佩，至今依旧没有找到新的消息。
时候也不早了，公文也都已经处置得差不多了。沈双玉在要离开的时候，抬眼看到了谷沭，才恍然谷沭还在她这里。
谷沭跌坐在地上，依旧是那个坐姿，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
沈双玉靠在椅子上，叫念青送茶水上来，这才一边走到对面，一边说道：“你不过只有两种选择，非黑即白。怎么，已经想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想出答案吗？”
谷沭听到声音，困难地转了转眼珠子。
这就是要他在亲人跟主子两者间选择，选了亲人就是叛主，选了主子，就是将身下的弟妹推到了绝路。他困难地呼出一口气，自己以这文人幕僚一身份投靠康王，不就是为了弟妹能好过吗。若是没有弟妹，自己做什么要投靠康王？
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康王可是当朝王爷，有权有势，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想害他，那也是害不了的。可是远在京城的弟妹不同，这个女人要害他们的话，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他只能护着弟妹！
王爷，您要理解我，我实在是被逼无奈的。他破罐子破摔地想道，混沌的眼神也有了点点光亮。
沈双玉看他的神情变化，脸上的笑意渐渐起了。在石榻的垫子上放了两对软枕，石榻还烧着地龙，暖和得很。沈双玉就靠在一对软枕上，无骨似的倚着，盈盈笑着。
“只传话回京城就好了？要传什么回去？”谷沭将冰冷的双腿掰过，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两股贴在冰块上似的冰凉，也把他给冷清醒了。
沈双玉笑意更浓，称赞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谷沭脸色惨白，苦笑一声。
沈双玉也没再逗他了，教导道：“杭州如今乱得很。一是疫病还没结束，百姓依旧是人心惶惶。二是遥城县丞沈义中毒乃是永县县丞李墨下的手。三是，京城来杭州的使者被扣下来了——原因不明。”
谷沭听得认真，听罢也是好奇，便问：“什么原因？”
沈双玉冷眼一看，“如此说就是了。其他的别多问。”
“哦。”谷沭垂下眼睛应了声。
沈双玉收了目光，道：“至于你说不说下毒的事其实是你指使的都无所谓。”
第372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