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张氏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你这孩子……”
沈迎曼闭眼呼气，走了过来，急眼强调：“娘，我不信，不信祖父会出事！分明前些日子病营那边还传回来好消息，祖父分明这几日就可以回来的！”
这话，张氏已经听了许多遍了。
“你父亲都已经去接你祖父了。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也得下逝者安息吧。”张氏也是疲倦得很，有气无力的说。
她清楚这个噩耗对女儿有多难以接受，所以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抚。
沈迎曼咬着唇一言不发，眼泪又挤出了眼眶。
张氏叹气，“你祖母如今也卧病，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与其闲着总是想你祖父，那还不如去柳阳院看看你祖母呢。”
她也是知道女儿有多固执，也知道老爷子对女儿关心，女儿才会这么想着她的祖父。也知道女儿对沈王氏失望，可是，沈王氏的身份摆着，作为孙女总不好不闻不问。
沈迎曼的性子说起来是有些极端的，想要得到她的真心不容易，可只要做出一点刺她的事儿，她就能将人从前对她的好给完全忘了，对人竖起满满的防备。
沈王氏也是失败，到了如今，嫡出的孙女没有愿意去照顾她的。
沈迎曼撇撇嘴，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却是不屑：“祖母怎么需要我？柳阳院如今侍疾的也是她的孙女，沈妍巴巴地去了。我去做什么？去那儿杵着碍人眼么，娘？”
张氏正视着她，无奈叹了口气：“你这性子，是容不得谁伤你一次。伤你一次，这辈子估计都难得你原谅了。”
沈迎曼哼唧着擦眼泪，不以为意：“五姐儿不也是吗？这样才好呢。”
她可记得沈双玉是如何对付大房、是如何对二姐姐沈瑶箐的。
“是啊。五姐儿……”张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目光放空了一会，又看着沈迎曼，说道：“五姐儿是个有本事的。”
于是，母女二人就心照不宣地将沈王氏的事儿给揭过去了。
沈奇武一大早出去了，可是将近中午了也不见回来。要不是他这次出去，不仅有沈辰，还另外带了好些人，府里的人都要怀疑他又在外边迷路了。
玉瑾院摆上了饭，府里这几日去了大荤，摆上桌的几乎都是素的。不过，如愿有沈双玉要的牛乳糕，一连吃了三块。
沈双玉本来吃的不多，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幸好素菜做的也多清淡，不然真是什么都该吃不下去了。
用过午饭，沈双玉又坐了一会，就躺着睡着了。
禄雪给她掖好被子，放好幔帐。又往炭盆里填了几块炭火，接着才轻手轻脚走出去。知道沈双玉这几日没有睡好，丫鬟们都有意地放轻声音，生怕吵到了睡着的人。
玉瑾院陷入一片安静。
去病营要接老爷子的人至今还在病营，风雪之中，老爷子带不回来，还在雪中待了许久。
沈奇武回来的时候就破口大骂，将病营里头当差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是回到家里，当着家人骂外头的人有什么意思？
沈辰跟在他身后，在沈奇武骂完人气喘吁吁的时候，出声解释道：“没有见着祖父，病营的人说，祖父可能不是因为疫病，需要验尸。只是怎么可能不是因为疫病呢？祖父的身子向来硬朗，连小病都少。”
沈双玉把自己缩在斗篷里，双手越往手兜里挤。垂着眼睛看着地毯上复杂的花纹，心道，小病很少的人，更有可能一次大病就令人心惊胆战。
沈迎曼出声附和：“祖父的身体健康，不是因为疫病，难道是因为风寒感冒才去的么……”她自己说得鼻子发酸，咬咬牙忍住了。
沈双玉扫了她一眼。沈迎曼平时理智着呢，这次遇到事儿了就哭哭啼啼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沈辰点头道：“可是，在那儿说了一整日了，病营的人就是不松口，说定是要验尸。说什么，祖父是朝廷命官云云的。”
当时也是沈奇武话赶话的，在那儿争吵起来。要不是有沈辰在旁边两头安抚，沈奇武说不定是要动手了。这种情况下，沈辰想要问什么也是不行，这会他知道的不多，也是模糊。
沈奇武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他们曾经照顾父亲的份上，我今儿就得打他们了。”
张氏冷眼旁观，满是讥讽。连自家父亲的尸身都接不回来，要他有什么用，就只会在这儿装。
沈双玉意味不明地笑笑，这病营的护卫都被沈奇武当是摆设了？
沈迎曼红着眼睛，忙低下头。
张氏见沈奇武又张嘴想要吹嘘，不乐意听下去，就转头问：“五姐儿，这事儿，你怎么看的？”
第356章 接不回[2/2页]